遇到她之後,江寒鈺卻明白了。

這世間本無美好之事美好之景,她來了之後就有了。

因為所有美好都像她,都與她相似。

莊婧溪彎起唇,忍不住笑了,她輕聲道:“也就隻有你會這麼說,畢竟我八字不好,算命的先生都說我是掃把星的命。”

趙惠蘭不就經常將她是孽障掃把星這幾個字掛在嘴邊嗎。

江寒鈺卻失笑著搖了搖頭,“哪有你這樣的掃把星啊?”

“陸綰綰遇見你,才免於遭到北狄人的暗算,陸家人遇見你,免了一場浩劫。”

“沈珩因為遇見你,撿回了一條命。”

“這大寧多少窮苦百姓遇見你,才有病得以醫治,才得了糧食不至於被餓死。”

“戰場上有多少人因為遇見你而撿回了一條命,怕是你自己都不記得了。若你這樣的都叫掃把星,那世間還有誰能擔得起小福星三字?”

莊婧溪挑了一下眉。

她的事,江寒鈺居然記得這麼清楚。

她揶揄道:“那看來我在你眼中是福星啊。”

江寒鈺嗯了一聲,回答地從善如流,“你在我眼中是,在陸家人眼中也是,喜歡你的人,都覺得你是福星。”

“至於那些眼瞎心盲的,就不必理會了。”

年紀輕輕就瞎了的人,理他們做什麼?

莊婧溪眉尾微揚,低頭看著江寒鈺那骨節分明修長如玉的手,“這塊玉,你真不打算要?”

本以為會聽到江寒鈺果斷的拒絕。

誰知道對方卻笑了一下,眉峰微揚,“誰說我不要了?我夫人送我的東西,豈有不收之理?”

他收下這塊玉,與這東西能不能積福消災無關。

純粹是因為這是她送的。

這塊玉玨裏藏著她喜歡他心係他的證據。

莊婧溪瞪了他一眼,伸手擰了一下他的胳膊,嫌棄道:“誰是你夫人了?別亂叫。”

江寒鈺挑眉,將下巴抵在她的肩頭,“現在不是,以後也會是。莊四姑娘抵賴不得,從你說你也喜歡我那日開始,我就認定你是我夫人了。”

“總歸你對我看也看了摸也摸了,想要抵賴不負責,卻是晚了。”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莊婧溪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那股好聞的鬆香。

她耳尖莫名有些滾燙,瞪了江寒鈺一眼。

這話說得,好像她是什麼隨意輕薄他的流氓。

她是這種人嗎!

江寒鈺這廝這是赤裸裸的詆毀!

是造謠!

莊婧溪輕咳了一聲,轉移話題,“你不介意我找人刻一塊贗品用來糊弄莊謹之他們吧?”

江寒鈺揚眉,故意板著臉道:“自然是介意的,就要看莊四姑娘如何表現了。”

莊婧溪仰頭看他。

江寒鈺眸光瀲灩,薄唇上翹,也好整以暇地盯著她。

莊婧溪嘖了一聲,心道江寒鈺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她翻了個白眼,有些好笑又無奈地看著他。

江寒鈺目光灼灼,甚至還揚了一下眉,就等著她表現。

莊婧溪福至心靈,冷不防往他唇邊一湊,在他唇上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她飛快地想要逃開,後腦勺卻被某人輕輕摁住。

江寒鈺眸光瀲灩動人,向來疏冷的眉眼,此刻含著化不開的笑意和柔情,加深了這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