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婧溪點點頭,“我也很欽佩。”
一句話說完,就沒了下文。
天上有一隻烏鴉飛過,空氣一片安靜。
沈從安的心態不是蓋的,他還能笑得出來,又問莊婧溪:“莊四姑娘平日裏喜歡做什麼?”
莊婧溪麵無表情地回答:“吃飯睡覺。”
沈從安:“……”
這話簡直沒法接,但他還是好脾氣地隨口玩笑道:“聽聞莊四姑娘武藝高強,可有興趣跟本王一較高下?”
莊婧溪麵無表情地道:“還是不了,我人品不行,比試起來容易急眼,萬一傷著殿下就不好了。”
她那張疏冷的麵容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怎麼看怎麼滲人,“當初北狄人假意想要同我軍議和時,就有人想要跟我切磋。”
她歎了一口氣,“然後我切磋起來就容易犯強急眼,這不,一個不小心一刀砍下了北狄人的腦袋。”
她笑容僵硬又詭異,“我都說了我性子急我有病不要跟我比,他們非不聽,結果一個不小心喪了命,這能怪我嗎?”
陸綰綰眼珠子轉了轉,阿婧姐姐居然拿沈從安跟北狄人比。
哇哦,你品,你細品!
她上前一步,握著莊婧溪的手道:“那肯定不怪你,你都提醒他們了,誰讓他們非要作死?”
她說完又看向了沈從安,“殿下還是別和我阿姐比了,她這脾氣是真不好。”
沈從安:“……”
沈從安的笑容有些凝滯,但他默默深吸了一口氣,笑意又是一貫的溫文爾雅,“那莊四姑娘喜歡看書品畫嗎?”
莊婧溪看了他一眼,心道這人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
她冷道:“不喜歡。”
沈從安有些好奇地問:“為何?女子應當對這些很感興趣才是。”
莊婧溪看著麵前綠的有些泛黃的草,“我不識字。”
這理由簡直太瞎了。
連陸綰綰都聽不下去了。
她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在看到沈從安那徹底凝住的神情後,陸綰綰想了想,還是替莊婧溪補充了一下,“我阿姐的意思是,她啟蒙的太晚,書上的字她是認識,可惜晦澀難懂,組合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這個理由,沈從安也是不能接受的。
他有些好笑地道:“莊四姑娘是莊府嫡女,又是陸將軍的義女,怎麼會啟蒙的很晚呢?”
他麵上雖然還在笑,隻是眼神已經變得冷凝無比。
莊婧溪攤開手,逮著機會就往死裏抹黑莊家,“莊夫人不讓我學,她說我這樣的病秧子害人精就應該死了幹淨,留我一條命就是她仁慈了。”
“至於讀書認字,她直接讓我別做夢了。”
這是大實話,畢竟趙惠蘭是真的這麼跟原主說的。
她冷笑了一聲,“還是我祖母看不下去親自教的我,但我那時候病得快死了嘛,所以學的也不多。”
“等到了酈陽,我爹娘更在意我身體好不好,他們教我習武,教我讀兵法,至於什麼詩文什麼風花雪月,我不喜歡,他們自然也不會逼著我學。”
陸綰綰歎了一口氣,適時地哽咽起來,“阿婧姐姐你受苦了,你生母簡直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