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直接跟拎小雞一樣的將趙鴻才拎了起來,手一翻,身子腳尖一點,便貼著牆根把趙鴻才扔出了牆外。
牆外是不是莊府門口,她就沒管了。
莊素素看見她的操作,啞然了一瞬,但還是第一時間扶著莊妙菱悄悄去了莊老夫人的暖閣。
跟莊老夫人說清了事情的原委後,莊老夫人直歎氣,把莊妙菱摟在了懷裏,“孩子,你受苦了,你別怕,沒事了啊。”
莊妙菱的身子還在抖,縮在莊老夫人懷裏不敢動彈,“祖母,我害怕,我該怎麼辦?趙鴻才他……他說……”
她臉色慘白,聲如蚊蚋,緊緊的抓著莊老夫人的衣裳,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莊老夫人又是恨趙鴻才作惡多端,又是心疼莊妙菱的遭遇,也慶幸好在最後什麼都沒發生,“那個畜生說什麼了?”
莊妙菱閉了閉眼,恨恨地道:“他說這一切都是母親授意他這麼做的,我不明白我做錯了什麼,我什麼都沒做,母親為何這樣容不下我?”
“她這分明就是在逼我去死,祖母,我真的怕了,我寧願剪了頭發去當姑子,也不敢再待在府中了。”
這世道對於女子來說是苛刻的。
從來都是要求女子要儀態端莊,要求女子不可拋頭露麵,便是姑娘家出了事,從來也都是責怪女子為何要獨自出行,為何不好好待在家中深居簡出。
可她今日,就是在自家府上差點出了事。
曆來總是要求女子要保護好自己,可怎麼不見有人要求男子要檢點自身,怎麼不見有人教導男子要學會尊重女子?
趙鴻才這樣的畜生,就應該碎屍萬段!千刀萬剮都不足以解恨!
但趙惠蘭這樣的毒婦也不無辜!
可是莊妙菱十分清楚,這個家裏,是沒有人能為她做主的。
果然,莊老夫人在聽聞這句話之後,整個人都愣住了,“你說什麼?”
她沒想到趙惠蘭竟然惡毒到了這份上,竟然敢用這麼惡心醃臢的手段來算計菱丫頭。
也是,趙惠蘭什麼事做不出來呢?
三丫頭的死,難道又真的隻是一個意外嗎?
莊妙菱料到了莊老夫人會有這樣的反應。
她也不哭著求著莊老夫人一定要發落趙惠蘭。
畢竟她一個庶女,人微言輕,何況這隻是一麵之詞,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趙鴻才是趙惠蘭指使的。
但莊妙菱的目的本來就不在這裏。
她抖著聲音,斷斷續續地道:“祖母,我是沒有任何活路的,倘若趙家將趙鴻才出事的這筆賬算到了我頭上,母親必然會將我交出去給趙家泄憤。”
“我不怨四姐姐的丫鬟讓那畜生斷子絕孫,我也不會供出她來,我隻恨我自己沒能拿把刀親手了結了那畜生的命!”
“但我死也不願再落到趙鴻才手裏,倘若我沒了活路,我寧願一頭撞死,寧願剪了頭發去當姑子!”
莊妙菱抖若篩糠,眼睛紅了一圈,咬著牙擠出這麼一席話。
她儼然是一副走投無路的姿態了,若再無人庇護,隻怕真的會尋了剪子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