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再給眾人留下一個莊婧溪心狠手辣的印象。
莊婧溪看她一眼。
又麵無表情地掃了一眼那個瑟瑟發抖的宮女,擺擺手道:“無事,不過是灑了點茶水,我去換件衣裳就是了。”
趙惠蘭臉上的神情瞬間就僵住了。
怎麼回事?
莊婧溪什麼時候脾氣這麼好了?
莊婧溪似笑非笑地瞥了趙惠蘭一眼,“怎麼,瞧見我不願計較,莊夫人看著好像還有些失望。”
趙惠蘭被戳破了心思,臉色當即就有些難看。
莊玉瑤憋了一肚子火,聞言便冷笑道:“你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莊婧溪長長地哦了一聲,目光落在趙惠蘭身上,“原來莊夫人也是君子?看來是我孤陋寡聞,受教了。”
這語氣,簡直十足十的陰陽怪氣。
聽得周圍看熱鬧的人眉毛都忍不住抖了抖。
邵京城不和的姐妹多了去了。
不過人家好歹表麵還維持著和諧,哪怕心中恨不得撕了對方,那彼此都是笑著的。
也不過就是言語溫和地你來我往。
怎麼到了莊婧溪這裏就一點裏子麵子都不給莊家留,直接撕碎莊府妄圖掩耳盜鈴粉飾太平的·虛假麵皮。
不過怎麼說呢,對於他們之中喜歡看熱鬧的人來說,還是之間開撕最爽。
你來我往刀光劍影,麵色卻不見半點波瀾的戲碼看多了,也會覺得無聊。
今日這一出才新鮮呢。
趙惠蘭恨不得立刻撕了莊婧溪這張嘴,恨不得將這個逆女大卸八塊。
不過想到莊婧溪之後的慘狀,她還是咬牙忍下了這口氣。
哼,等會兒就是這個小畜生的死期!
莊婧溪這個小賤人就等著禦賜的毒酒和三尺白綾吧!
江寒鈺不是挺喜歡莊婧溪嗎?
嗬,再過一會兒,他隻怕第一個想宰了莊婧溪!
莊婧溪深深地看了趙惠蘭一眼,唇角扯出一抹諷刺的笑,想看她笑話?
趙惠蘭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莊婧溪唇角微翹,隨手指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宮婢,“你帶我去換衣裳吧。”
那宮婢目光閃了閃,訥訥地道:“是。”
莊婧溪心無城府地由她引著,逐漸行至一個偏僻的宮牆外。
小宮女誠惶誠恐地福身,“就是那裏麵了,郡主自己往前走吧,奴婢的身份,還沒資格往那裏頭走,若是奴婢去了,回頭會被嬤嬤罰的。”
莊婧溪扯了一下嘴角,心道這小宮女看她鮮少入宮參加宴會,估摸著她不懂宮裏的規矩,拿她當傻子唬弄。
她看破不說破,隻擺了擺手,“知道了,你先退下吧,那裏麵有可以供我換的衣裳是嗎?”
小宮女誠惶誠恐地點頭,將腦袋埋的很低,訥訥地道,“是,郡主放心,這是專門為宴會上不小心弄髒衣裳的夫人千金準備的換衣裳的。”
莊婧溪不疑有他,輕輕嗯了一聲,“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她抬腳似是往宮殿的那個方向走了。
小宮女在原地看了一會兒,確定莊婧溪沒有原路折回後,才悄悄退了出去。
莊婧溪就站在拐角處,唇角帶著淡淡的諷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