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像是一頭暴怒的獅子,一頭隨時會將人吞噬的野獸。
他眸光猩紅,像是把莊妙菱當成了十惡不赦的始作俑者,步步緊逼,“你為什麼要害阿婧?她跟你無冤無仇,究竟哪裏對不起你?你這樣害她,你就不怕遭到天譴嗎!”
莊妙菱被他逼得節節敗退,肩膀忍不住抖了一下。
這樣的莊明禮,看起來還真像一個會為了妹妹挺身而出,見不得妹妹受半點委屈的好哥哥。
這樣瞧著,好像他是真的在為莊婧溪出氣。
可惜,這隻是像。
莊妙菱被逼得無路可退,心中也像吃了一隻蒼蠅一樣惡心。
她曆來知道莊家人的虛偽。
隻是莊明禮這副作派是在是讓她惡心的想吐。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麼聊齋啊!
莊明禮跑到她麵前擺什麼好大哥的譜。
還一口一個阿婧的叫著。
真是老太太進被窩給爺整笑了。
莊妙菱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惡心壞了,竟然看著莊明禮麵帶嘲諷地扯了一下嘴角,“大哥明明猜到了那杯酒有問題,卻不敢細想,隻敢把所有的一切推到我身上。”
“怎麼,是因為我好欺負?”
“還是你心裏就希望這是我做的,這樣的話你就可以繼續自欺欺人下去。”
莊明禮麵色一變,目錄警告,“莊妙菱,注意你的言辭。”
莊妙菱一直以來壓抑的太久,今天偏偏又被惡心壞了,竟然撕下了往日柔柔怯怯的麵具。
她被惡心透了,不想再忍下去,“如你所說,我跟永康郡主無冤無仇,我為什麼要下藥害她?”
“我一個一窮二白的人,哪裏就有那麼多的閑錢買藥,甚至還有天大的本事避開宮門守衛的盤查。”
“大哥,你真的覺得這些是我一個小小庶女可以做到的嗎?”
她眼神清明,身子雖然瘦弱單薄,那張漂亮的小臉上卻寫滿了倔強。
莊明禮就這麼被問得啞口無言。
莊妙菱卻笑了一下,“所以大哥,以後不要說這些毫無邊際的話了。”
“傳到外人耳朵裏,是會恥笑咱們的。”
“什麼酒裏下了藥,那不過是大哥誤會想多了,妹妹沒那麼大的本事,也聽不懂大哥在說什麼。”
莊明禮看莊妙菱的目光,瞬間就有些複雜。
以往,他並未將這個五妹妹放在眼裏。
倒不是說他看不上莊妙菱。
而是大多時候,他都不記得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妹妹。
莊妙菱以往在人前,就是乖巧聽話柔柔怯怯,仿佛一個透明人。
但是在今天,他好像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莊妙菱。
自己這個五妹妹,其實也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膽子比蚊子還小。
而他也聽懂了莊妙菱的暗示。
所以他看著莊妙菱,隻問:“那杯酒,是你自己主動要端給阿婧的?還是別人讓你端的?”
莊妙菱垂首,又恢複到了平日裏無害乖巧膽小聽話的模樣,“是母親讓我端過去的。”
“她說我小時候不懂事,老惹永康郡主生氣,如今我大了懂事了,自然該向郡主賠罪認錯。”
莊妙菱靜靜地看著莊明禮,她這個時候,又變成了往日裏那個柔柔怯怯,仿佛一陣風就能把她吹折了的莊五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