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玉瑤不明白,怎麼疼愛她的那些哥哥們,現在一個個地都要向著莊婧溪?

莊子逸是這樣,現在莊明禮也是這樣。

莊婧溪那個賤人到底有什麼好的?

莊玉瑤都要恨死莊婧溪了。

如果不是莊婧溪那個賤人,從安哥哥又怎麼會這麼可憐一下子失去了母親和外祖。

這一切都是莊婧溪那個賤人造成的!

莊玉瑤頭一次這麼憎恨一個人,她甚至想著莊婧溪為什麼醒過來禍害莊府。

為什麼不直接死在四年前的那場大病中。

當時大夫不是說莊婧溪可能會得女兒癆嗎?

為什麼要讓莊婧溪平安健康地活到現在?

這樣的害人精,還不如死了算了!

在這一瞬間,莊玉瑤甚至憎恨上了護著莊婧溪平安長大的陸家人。

恨陸家人有眼無珠,恨他們多管閑事。

更恨他們不站在沈從安這邊。

倘若陸家人站在沈從安這邊,他何至於這麼艱難?

她的從安哥哥本該是最意氣風發的男兒如今卻被逼成了這樣,都是被這群賤人害得!

莊玉瑤恨莊婧溪殘忍無情,甚至不惜在心底滿懷惡意地想著莊婧溪當初為什麼不死在病榻上。

卻不知道她真正的姐姐早就死了。

甚至還死了兩次。

“一個姑娘家張口賤人閉口賤人,瑤瑤,你的教養哪裏去了?是誰教你這樣說的?”

莊明禮不悅的聲音在莊玉瑤背後響起。

莊玉瑤猝然轉過身。臉上的驚慌和怨懟還未褪去。

莊明禮擰著眉,用極為不讚同的目光看著莊玉瑤。

莊玉瑤的手還緊緊地抓著莊妙菱的胳膊。

莊明禮的眉頭皺的更深,“這就是你對姐姐的態度嗎?還不鬆開你五姐姐。”

莊玉瑤慌忙鬆開手,她驚慌失措地揪著自己的衣角,可憐兮兮地看著莊明禮,“大哥,我……我隻是口不擇言,你不要生氣。”

“我也不是故意要這麼說的,實在是她太過分,我忍無可忍才會罵她的。”

她大不走上前,想要去抓莊明禮的袖子,“她從前都是怎麼欺負我的,大哥你忘了嗎?”

從來都十分吃她這一套的莊明禮,卻是退後一步,用十分失望的目光看著她。

莊明禮對莊玉瑤的態度,頭一次帶上了幾分譴責,“我沒忘,我一直都沒忘。可是瑤瑤,我從未親眼見過阿婧欺負你,這些也從來就是你的一麵之詞。”

“她被人傷得差點沒了命,你作為她的妹妹,在提起她時,一口一個賤人,瑤瑤,你自己想想你這樣做合適嗎?”

莊明禮摁著眉心。

這大約是他頭一次說出這樣公道的話。

倘若在四年前,他願意這麼說一句,他真正的妹妹聽了,會不會委屈又高興地落下淚?

可惜這不是四年前。

他的這些話,他真正的四妹妹已經聽不到了。

便是能聽到,也早就不再稀罕了。

莊玉瑤委屈得差點哭出來。

她吸了吸鼻子,不知所措地看著莊明禮,嘴巴卻扁著。

她有些賭氣地道:“我為什麼要關心她?都是因為她,從安哥哥才會那麼可憐,我恨死她了!”

“她不是我姐姐,她已經跟莊家斷絕關係了!你也別想著能跟她重修舊好,她眼裏隻有榮華富貴,隻承認陸飛白是她哥哥,她才不會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