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莊府出事了?

趙惠蘭拉緊莊玉瑤的手,因著是親母女的緣故,趙惠蘭說話自然也就有些直接,“瑤瑤,你實話告訴娘,你這幾日是不是同周王殿下走得近?”

莊玉瑤愣了一下,不太明白趙惠蘭為何這麼問。

她和從安哥哥走得近,難道不是整個莊家都默許的事情嗎?

莊玉瑤皺了皺鼻子,“娘,是不是有人在你麵前說了什麼?”

她懷疑又是莊婧溪動了手腳。

畢竟這個女人就是見不得她好。

趙惠蘭蹙著眉,覺得自己的女兒性子有些太過單純了,她道:“不是有人在我麵前說了什麼,是你現在大了,有些事情,你必須得明白。”

“姑娘家總要清楚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娘是怕你吃虧。”

莊玉瑤展顏一笑,眉眼裏全是熱戀中的甜蜜,全然不知人心險惡,“娘你就是瞎操心,我怎麼會吃虧呢?”

“從安哥哥他很好,他是不會舍得我吃虧的,娘你是不是太緊張了?”

想到沈從安,莊玉瑤漂亮的小臉上滿是依戀,看得趙惠蘭忍不住蹙緊了眉頭。

莊玉瑤這樣的神情,她太清楚了。

趙惠蘭也是從莊玉瑤這樣的年紀過來的,她也有過少女懷春的時候。

在那個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的年紀,她也像莊玉瑤這樣滿心滿眼地傾慕著一個人。

按理來說,她應當是憂心莊玉瑤走了她的後路的。

畢竟莊玉瑤是她最喜歡的女兒。

可趙惠蘭無端的,心中居然湧起了一絲厭煩的情緒。

這樣的情緒來得莫名其妙又毫無道理。

趙惠蘭自己都驚了一驚。

她在想自己莫不是病入膏肓了,竟然對瑤瑤起了厭煩的情緒。

趙惠蘭心下慌亂,趕緊拋去了這樣可怕的念頭,抓著莊玉瑤的手道:“瑤瑤,你聽娘說,這世上的男人大多都是騙子。”

“他們在最開始的時候,都是溫柔體貼,叫你滿心滿眼,隻能容得下他一人。”

“可等到你陷進去之後,你才會知道他們有多可怕,負心薄幸,從來就隻在一瞬之間。”

趙惠蘭一雙眼睛瞪著,眼珠子像是要從眼眶裏蹦出來似的。

因著生了病,她近日以來又瘦了不少,臉上更無多少肉,平日裏就高聳的顴骨,瞧著顯得愈發刻薄凶厲了。

她此刻牢牢的抓著莊玉瑤的手,眼神扭曲,抓得自己疼愛的小女兒手腕都紅了她也沒鬆手。

莊玉瑤莫名就覺得膽寒。

她覺得此刻的趙惠蘭有些陌生。

但到底是疼愛了自己多年的母親,莊玉瑤還是忍住了心頭的恐懼,抿了抿唇才道:“也不是……也不是所有人都跟爹爹一樣。”

“娘,你不能因為爹地是這樣的人,就覺得從安哥哥他也這樣。”

“從安哥哥說了,他隻喜歡我,我信他。”

無論莊玉瑤性子多嬌縱,真心喜歡一個人,卻是無罪的。

眼下她眉目裏滿滿的都是對沈從安的信任。

甚至不惜下意識地說了幾句抱怨莊崇山不好的話。

是了,同在屋簷下,想要不知道什麼也是很難的。

何況趙惠蘭從來就不曾在她麵前掩飾過莊崇山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