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莊玉瑤從來都是一個乖巧聽話的女兒,縱然她什麼都知道,也依舊藏愚守拙,討巧賣乖。

但是眼下,為了維護沈從安,她竟然下意識地將真心話說了出來。

莊玉瑤一頓,小臉有些糾結,露出了抱歉的神情,“娘,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別難過。”

話一說出口的時候,她也意識到自己不該這麼說的。

隻是說出來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是再也收不回來的。

趙惠蘭臉色一沉,握著莊玉瑤手腕的那隻手下意識地用了幾分力氣。

莊玉瑤吃痛,委屈地看著趙惠蘭,“娘,你做什麼呢?”

趙惠蘭訕訕地鬆開手,閉了閉眼。

她也不知道怎麼了,自己最近似乎是越來越控製不了情緒了。

竟然都開始在莊玉瑤麵前失態。

趙惠蘭摁了摁眉心,壓製住了心頭的那股子煩躁,頓了一下才道:“娘不是故意的,娘還有別的話要同你說。”

莊玉瑤點點頭,做出洗耳恭聽的姿態,乖巧地道:“娘你說,我聽著呢。”

趙惠蘭猶豫了一下,有些難以啟齒。

或許是覺得不應該在小女兒麵前說這些,但她深吸了一口氣,臉色有些不自然地道:“你現在大了,娘同你說這些也沒什麼。”

她抓著莊玉瑤的手,表情有些尷尬,眼神卻下意識地凝在莊玉瑤身上,“瑤瑤,你實話告訴娘,周王他有沒有……”

“他有沒有對你……他——”

一句話說得趙惠蘭的表情愈發尷尬無比,她到底沒法將那句‘他有沒有對你做一些越界的事’說出口。

莊玉瑤不明所以,眉頭越皺越緊,“娘,你有話就直說,吞吞吐吐的做什麼?”

“有沒有什麼?你究竟想問什麼呀?”

她到底是年紀小,尚不明白趙惠蘭的話。

也未曾往別的方麵聯想。

趙惠蘭心一橫,索性閉上了眼,從牙縫裏將那句話擠出來,“他有沒有對你做不該做的事?”

莊玉瑤頓時從耳尖紅到了脖子跟。

她推了一下趙惠蘭的胳膊,又尷尬,又羞惱,“娘,你說什麼呢!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怎麼會做那種事!”

莊玉瑤再怎麼樣,也知道男女之間有些事隻能成親了再做。

倘若成親之前做了,那是會被人戳脊梁骨被人唾棄的。

說的嚴重些,在先帝執政時期,一旦被人發現未婚男女偷嚐禁果,男子是要被沉塘,女子是要被點天燈的。

如今雖不至於如此可怕,可是光是唾沫星子就能將人給淹死。

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

她萬萬不敢冒這個險。

不過莊玉瑤沒有告訴趙惠蘭的是,沈從安近日來總約著她出去,也時常抱著她親吻她。

他不是沒有誘哄著想要脫了她的衣裳,讓她成為他的人,但莊玉瑤被嚇得直發抖,推開沈從安後就一直哭。

沈從安也就作罷哄了莊玉瑤幾句,並沒有太為難她。

趙惠蘭鬆了一口氣。

她伸手摸了摸莊玉瑤的腦袋,眼神疲倦,卻語重心長地道:“娘也不是故意要問出這個問題給你難堪,隻是你還小,許多事情你都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