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能尷尬地扯了一下嘴角,試圖找補一二,“若冬青姑娘所言屬實,這些奴才的確是罪該萬死的。”
“隻是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冬青陰陽怪氣地笑著,將聲音拉得極長,“喲,這哪裏能有什麼誤會。”
“房媽媽可是親口說了,昨晚老夫人想喝雞湯,就吩咐廚房做了,可您猜怎麼著?”
她靜靜地看著趙惠蘭,一臉的譏誚。
卻不繼續往下說,就那麼似笑非笑地瞧著人。
趙惠蘭也隻能硬著頭皮往下問,“怎麼了?”
冬青就等著趙惠蘭這句話呢。
她一拍雙手,眼神動作表情極其到尾,嘖嘖稱奇道:“結果那雞湯熬得,那真是不忍直視,一股子腥味直衝天靈蓋,碗裏都還泡著血水呢。”
“還有一道肘子嗎,那更是不消說了,特意吩咐了廚房老夫人年紀大了吃不得辣,她們端上來的肘子,就跟泡在辣椒罐子裏吃辣椒長大的一樣。”
“炒的青菜是苦的,米飯壓根沒熟,別的菜一翻,竟然還有蟲子,你瞧瞧,這像話嗎?”
冬青這話,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了。
少數幾個圍觀看熱鬧的人,一下子就大跌眼鏡,驚得下巴都合不上。
“這這這!這丫鬟說的是真的嗎?真有這樣膽大包天地奴才?”
“不知道啊,但我覺得像,你看啊,她是永康郡主身邊的丫鬟,那郡主是好人,她身邊的丫鬟說謊的可能性不大。”
“這莊府是什麼,咳咳我不說了,反正懂得都懂。”
一時間眾人想起許多關於莊府的熱鬧八卦來。
有人便忍不住心生感歎。
“莊老夫人真可憐,攤上這麼個狠心的兒媳婦,那莊大人居然也不管,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
“那什麼,我想起一件事,這莊老夫人好像不是莊大人的親娘,莊大人其實是姨娘生的,他生母最開始好像是個洗腳婢來著。”
邵京城中也不缺看熱鬧和喜歡八卦的人。
對於這些豪門秘辛,知道的特別清楚。
他這麼說,原本還不明白何以莊崇山這個做兒子的也這麼狠心的看客,瞬間就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原來是這樣,了解了解,不是親兒子,那自然養不熟。”
“可憐的莊老夫人,養了這麼一個白眼狼,一大把年紀了還要受盡委屈,兒子孫子沒一個能成事的,還是孫女替她老人家撐腰。”
“這個孫女,之前還不受家裏人待見,被親爹親娘逐出了族譜呢!”
冬青一邊說,一邊情緒上頭,拿帕子抹淚,“可憐的老夫人,昨兒個才搬進去,那些個下人就這樣不將她老人家放在眼裏,這樣往死裏欺負折騰她。”
她眼眶緋紅,處在寒風中抹淚。
便是隻有三分可信度的話,因著她的表演,變成了九分。
這大概就是演技的力量吧。
至於為什麼沒有十分,一是怕她驕傲。
這二嘛——
則是因為她之前的表演多多少少有點浮誇。
以周大嫂子為首,被五花大綁的那些奴仆們。
聽到冬青這話,都要哭了。
她們確實受了趙惠蘭的命令,打算磋磨莊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