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言及莊婧溪從前身子弱,離開邵京城之後反倒是好了。

肯定是莊老夫人體內的邪祟作祟。

趙惠蘭麵露誠懇,隻道:“我這也是為了郡主著想,老夫兒體內的邪祟十分厲害,很是難消滅,倘若壓製不住反倒是帶來災禍。”

“何況這於老夫人己身也是不妙。”

“冬青姑娘還是勸勸郡主把,她年輕,不知道這些。”

說到這裏,趙惠蘭總算覺得自己掰回了一成。

莊婧溪若是不聽話,非要上趕著將老夫人街道浮萍居住著,那就是不顧莊老夫人的身子。

就是不孝惡毒!

莊婧溪自己看著辦吧!

然而冬青笑了笑,根本沒將趙惠蘭這話放在眼裏,。

冬青攤開手,不以為意地道:“您說的這些,郡主當然考慮過。”

“畢竟別的可以不管,可是老夫人的身子卻是不能不顧的。”

“這不是巧了,郡主的郡主府,是皇上賜的,就上頭郡主府的匾額,還是皇上親手提的字呢。”

“有皇上的真龍之氣在啊,甭管它是哪個不怕死的邪祟,到了郡主府那都得消亡幹淨。”

冬青笑起來,甚至衝趙惠蘭眨了眨眼睛。

“莊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再叫那位清虛道長算算。”

趙惠蘭:“……“

她難道敢說不嗎?

話都到這份上了,她還有什麼好說的?

她什麼都不敢說啊!

她能說郡主府的真龍之氣,壓不住莊老夫人體內的邪祟?

就算她敢把那清虛道長叫來再收買對方一次,清虛道長也不敢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啊。

這可是藐視天威藐視皇權!

倘若被有心人知道,再加以利用,嚴重一點是要掉腦袋的。

兩害相權取其輕,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趙惠蘭隻能咬牙咽下了這口氣,隻道:“既是如此,老夫人就暫且拜托郡主照顧了。”

總歸她也不止一張牌。

要是那老婆子死在了莊婧溪家中,那才叫好玩兒呢。

這廂莊府的事情告了一段落,但是因著這件事而掀起的腥風血雨,卻是莊婧溪不會在意的了。

整個邵京城到處都有人在說罵莊崇山和趙惠蘭。

罵趙惠蘭心狠手辣不配為人,竟然縱容指使下人虐待自己的婆母。

罵莊崇山就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

總歸現在整個莊家,已經成了神憎鬼厭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趙惠蘭和莊崇山之前費盡心思想要粉飾太平。

不過短短一兩日,就遭到了反噬。

本朝重孝道,正所謂生根不及養恩大,莊崇山和趙惠蘭竟然弄出了這麼大的事。

禦史台那些快閑出屁的禦史們,紛紛表示來活了,激動的差點三天沒睡。

一時間彈劾莊崇山的折子,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遞到了通政司。

明宣帝的龍案上,幾乎堆滿了彈劾莊崇山的奏折。

而明宣帝一向是個特別重視民心的皇帝。

他是非常在意百姓們的看法的。

結果莊崇山就鬧出了這麼大的事,竟然敢對自己母親不孝!

這明宣帝能忍嗎?

什麼?

莊崇山表示陛下臣冤枉,陳從未做過這些事,臣真的很孝順自己的母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