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謠言,是以訛傳訛。

明宣帝拍拍莊崇山的肩膀,表示愛卿說得不無道理,朕也相信你。

可是愛卿你這事情鬧得很嚴重啊!

你看看現在的輿論,都把你罵成狗了。

甭管你說的是真是假,本朝以孝治天下,你這件事可是造成了很惡劣的影響。

朕要是不罰你,那旁人跟著你有樣學樣,那天下豈不是亂套了?

不過既然愛卿你是冤枉的,那這處罰也不能太重,就罰莊愛卿這陣子好好閉門思過不必再上朝了。

什麼?你問要閉門思過多久?

等朕覺得你什麼時候反思夠了,你再回來吧!

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結果就是這麼個結果。

明宣帝早就看莊崇山不爽了。

這些人結黨營私,不將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裏。

他一直想罰,卻苦於找不到可以處罰的契機。

雖說之前莊家名聲也不好。

可是說白了,那就是家務事,是趙惠蘭和莊婧溪之間母女不和。

明宣帝頂多叫莊崇山約束一下妻女。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莊崇山自己自斷羽翼,把現成的把柄送到了他麵前。

這可真是瞌睡來了遞枕頭。

要不怎麼說莊婧溪是個妙人呢。

明宣帝正想著如何拿莊崇山開刀,莊婧溪就弄出了這麼一出。

她還真是善解人意。

這麼聰慧又善解人意的姑娘,是他家阿鈺的未來媳婦。

就一個字,絕。

莊崇山就這麼被皇帝下令在家反思己過。

究竟何時才能去上朝,也是明宣帝說了算。

這個時候,莊崇山就算是驢腦袋,也該看出風向不對了。

他哪怕是個傻子,也看出明宣帝這是有意在針對莊家了。

他一下子就成了閑賦在家,空領著俸祿,卻無事可做,再不能插手朝中事的光杆司令。

莊崇山渾身發冷。

這樣的雪天,他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依著他從前的性子,趙惠蘭辦事不力,將他害成了這樣,他哪怕不休了這個毒婦,也是將趙惠蘭打得半死的。

可眼下他卻無心再管計較這些。

有什麼事,都以後再說看。

現在有更棘手的事擺在他們麵前。

莊崇山一臉凝重,對著同樣疲憊,病得不輕的趙惠蘭道:“這段時間,你抓緊時機為瑤瑤物色合適的夫婿吧。”

“家世門第是高是低都無所謂,隻是一點,這人品千萬不能差。”

趙惠蘭皺起眉,咳嗽了兩聲,不解地看著莊崇山。

她今日剛發落了那些折騰莊老夫人的刁奴,將那些個人各大二十板子,趕出去了。

眼下實在是有些疲憊,提不起精神處理事情。

於是聽著莊崇山的話,她忍不住摁了摁自己的眉心,然後問道:“發生了何事?怎麼突然就要為瑤瑤物色夫婿了?”

“瑤瑤她不是……她不是已經定好了……”

不是已經定好了二皇子沈從安嗎?

這都是整個莊府心照不宣的事了。

怎麼好端端的,突然之間又要重新給莊玉瑤物色夫婿?

莊崇山冷冷地瞥了趙惠蘭一眼。

他為趙惠蘭的蠢笨和愚不可及感到不可思議。

莊崇山冷聲道:“別再繼續做那個不切實際的春秋大夢了,現在是個什麼情形,你還看不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