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閑賦在家了!

這個女人居然還什麼都看不出來!

真是個蠢笨的無可救藥。

其實也不是趙惠蘭蠢的不可救藥。

而是近日裏來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

多到趙惠蘭心力交瘁。

多到她根本無甚精力去分析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甚至隻有一想,她就覺得頭疼。

又哪裏還能如以前那般想得周全。

趙惠蘭臉色白了白,抖著唇問:“現在這個情形如何了?你隻是被皇上暫時罰著閑賦在家而已,怎麼就這樣嚴重了?”

莊崇山簡直跟趙惠蘭說不通。

他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莊崇山幾乎是猙獰著臉色同趙惠蘭吼道:“你說現在是什麼情形!皇上在清算別的皇子的勢力,不過先拿我開個刀,周王遲早會大勢已去,不僅是他,旁的皇子也一樣。”

自然,這裏頭根本就不包括八皇子沈珩。

可是令莊崇山感到頭疼的也不僅僅是這些。

“現在陸家的就像隻瘋狗一樣對我窮追猛打,朝堂上他們總不願意放過我。”

上一次陸家人針對他,還是莊婧溪剛回京不久的那會兒,提議讓他去押送那些冬衣糧草的藥材。

那一次,他中途可是得罪了不少的人。

觸碰到了不少人的利益。

有句古話叫雁過拔毛。

莊崇山那次可是連屁都沒給那些地方官留下。

而這次落井下石的人中,未必就沒有那些地方官的靠山。

早就料到有人會給自己找事。

隻是沒想到這些人都擠在一起了。

有彈劾他不孝的,有彈劾他辦事不力,不配在朝為官的。

這些人就像瘋狗一樣,咬著他不放。

甚至想著要置他於死地。

趙惠蘭唇齒一抖,她可沒忘記莊崇山上次被陸家針對是因為什麼。

當然這次也沒忘。

她是記得莊婧溪差點死了這件事的。

所以陸家為什麼又像幾個月前一樣咬著莊崇山不放,她完全清楚明白。

這是這些人在為了莊婧溪那個孽障出氣。

她恨莊婧溪為什麼沒能死在那些殺手手裏。

恨那個丫鬟的刀子為什麼不紮的準一點。

看自己多年前生下莊婧溪這個孽障時心軟,於是留了對方一條命。

她恨莊玉瑤的皇後夢就這樣被人毀了。

恨莊婧溪毀掉了她多年來的根基。

但同時她又不會忘記德妃是如何死的。

趙惠蘭清楚,倘若德妃的死與她有關這件事被沈從安知曉,莊玉瑤的下場可想而知。

趙惠蘭恨得牙根癢癢,卻又半點法子都沒有。

這一刻,她從心底生出了一種不甘心的挫敗感。

這種情緒不受控製地湧了上來,壓抑得她喘不過氣。

趙惠蘭心髒發疼,喉嚨口像是堵了厚厚的一層柳絮。

“蒼天不啊!”趙惠蘭血氣上湧,竟然噗地一聲吐出了一口血。

趙惠蘭身子往邊上一栽,竟然直挺挺地暈了過去。

主母驟然暈倒,整個莊府又陷入了一片混亂。

然而倒黴的,又何止是莊府呢。

近日以來,趙家也是混亂不堪,煩心事不斷。

就好似多年來造下太多罪孽,如今正一樣一樣地遭受著反噬。

而莊趙兩家的關係,也因此變得有些微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