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素素本來是困的,甚至都開始打瞌睡。

不過許淵進來了之後,她就不困了。

她完全沒意識到許淵這話裏的深意,搖搖頭老實巴交地回答:“之前是有點,現在不困了。”

她看著許淵,怎麼可能會覺得困?

許淵彎起唇,輕輕地笑了一聲。

他低啞的笑聲,如一杯陳年佳釀,泛著悠長的醉意,擾人心弦。

莊素素莫名其妙的被他的笑聲弄得指尖都使不上力氣。

她耳尖都紅了。

她輕咳了兩聲,從許淵懷中探出頭,與他四目相對,“你笑什麼?”

許淵眉毛一揚,“你說我笑什麼?”

莊素素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覺一陣天旋地轉,轉眼間,許淵已經覆在她身上。

莊素素頓覺緊張,呼吸都急促起來。

許淵那一雙深邃的眼睛裏,此刻暈暈上了一層濃濃的笑意。

更有化不開的情動,直叫人心醉。

他挑眉,窗外月色如雪,雪色美如畫,卻都不及他眉眼所及之處動人,更不及他眼中的情動。

許淵彎起唇,慢慢地道:“方才我問你困不困,你說不——”

既然不困,嗯,那新婚之夜該做的事就要做完了。

他伸手,慢慢解開了莊素素的喜袍,抽去了她腰間的腰帶。

然後慢慢吻住了莊素素的唇。

院子外的臘梅花上覆了一層雪,風吹過來,白雪和臘梅輕輕顫動。

夜色清寒,屋內燭影微幻,像是一場悠長而染了雲霞的夢,長的仿佛能過完這一生。

月亮悄悄躲進了雲層裏。

清寒的夜晚,院子裏的臘梅花,開的卻比往些年更為動人。

大約紅梅,也在為二人的新婚賀喜吧。

今夜月色極好,雪色也美,若有人在月色下看雪賞月,想來也是極美好極賞心悅目的。

就是天氣太冷,大多人都是惜命的,鮮少有人會這麼幹。

不過這天底下,總有那麼幾個人喜歡跟大自然的天氣對抗。

莊婧溪和江寒鈺同撐一把傘,二人並肩走在街上,傘被霜雪覆蓋,他們卻能在這寂靜的街上,聞到幽幽的梅香。

江寒鈺握著莊婧溪的手,不知道第幾次轉過頭,眉眼無奈地看著她,“再不快些走,我們兩個就要變成雪人了。”

他是不怕冷的。

這樣的風雪,便是再來十倍他也不怕。

但莊婧溪因為早些年身體不好的緣故,如今總要比旁人更怕冷一些。

雖說她也穿的厚。

但大約有一種冷,就是叫未婚夫覺得她冷。

莊婧溪隻能不知道第幾次無奈的轉過頭,同他四目相對,“我是真的不冷,你不用這麼擔心的。”

她也不是傻子,又怎麼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不過今日月色如雪,雪色動人,鼻尖還能嗅到幽幽的梅花香,這樣的景致也有些難得。

她就想走的慢一些,也好同愛的人一道欣賞。

江寒鈺隻能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些,也看出來了,她是想欣賞這難得的美景,“好,那咱們就慢慢走吧。”

今晚的月亮真好看。

江寒鈺和莊婧溪這樣想著。

二人走著走著,便走到了一株臘梅樹旁。

莊婧溪看著那盛放的臘梅,眼眸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