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她未有心思欣賞這些光景,一從不喜歡什麼花兒粉兒,如今瞧著卻覺得其實臘梅花也挺好看的,是冬日裏別具一格的盛景。
清新雅致,卻又濃烈的奪人眼球。
莊婧溪捕捉到她的眼神,順手就幫她折了一枝梅花。
他十指修長骨節分明,在月色下被血色這樣一襯,顯得尤為潔白漂亮。
仿佛一柄上好的白玉。
他將一朵梅花折下來,抖幹淨上麵的雪水,然後替莊婧溪簪到了頭發上。
他目光落在莊婧溪身上,眼中沒有雪景,沒有月色,獨獨隻有那黑發雪膚,唇紅齒白的姑娘。
月色下,花向美人頭上開,美人卻比花更風流。
江寒鈺彎起唇,未曾鬆開的那隻手,將莊婧溪的手包裹的更緊了些。
他看著莊婧溪,然後慢慢地道,“很好看。”
都說世間有兩種景最好看。
一個是月色。
一個是雪色。
然而今晚月明星稀,雪色將整個邵京城都覆上了一層白,卻不及兩情相悅的人執手相看,眸中獨獨隻倒映著彼此。
莊婧溪挑眉,偏偏拿著那一枝臘梅,問江寒鈺,“你是在說花好看?還是在說人?”
江寒鈺伸手將人往懷裏一帶,“你說呢?”
今夜的風雪,一直下到了第二天清早才停。
莊妙菱給孫家夫婦請完安後,回到自己的院子,看著院子裏那積盧仁一層厚厚的霜雪的湘妃竹。
“少夫人怎麼一個人在院子裏?這樣冷的天,會著涼的。”
一個紮著雙環髻的小丫頭路手裏捧著一個湯婆子,將其遞給莊妙菱。
她叫碧珠,是孫夫人撥給莊妙菱的使喚的。
莊妙菱雖然自己也有帶丫鬟過來,隻是那到底是趙惠蘭送到她身邊的人。
莊妙菱用著不放心。
故而碧珠一來,她倒是順理成章地借著孫夫人送來的人不好怠慢這個借口,將人升做一等丫鬟放在身邊使喚。
碧珠也確實比她帶來的那幾個丫鬟瞧著順眼。
至少在這個時候,隻有碧珠會記得給莊妙菱拿一個湯婆子。
莊妙菱笑了笑,隻道:“無事,這雪還挺好看的。”
她當初在酈陽,冬天的時候可比邵京城要冷得多了。
那時候她覺得酈陽的冬日真難熬。
現在卻有些懷念起來。
莊妙菱轉過頭,唇角綻放出一個微笑,看著碧珠道:“正好你過來了,若是有空,倒不如給我講講你們三少爺的事。”
畢竟是夫妻,她對孫鶴軒還不甚了解。
可如今不了解,也不能一直都不了解。
莊妙菱也不希望自己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無意間犯了一些不該犯的忌諱。
碧珠笑道:“什麼叫‘你們家三少爺’少夫人這話若是被少爺聽到,他可能會生氣的。”
莊妙菱臉頰微紅,畢竟是該成親,她這稱呼一時之間還改不過來。
碧珠也隻是調侃,倒是沒想到三少夫人臉皮這樣薄。
她想了一下,道:“奴婢對三少爺的了解也不深,隻是知道三少爺是個脾氣很好的人就是了。”
“至於別的方麵,奴婢聽老夫人說過,三少爺喜歡吃甜的東西,最愛糖蒸酥酪,少夫人無事的時候,倒是可以親自做來給少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