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子的鳥兒瞧見熟悉的人,腦袋在忍冬的手背上蹭蹭蹭,歡快地吃下這甜香四溢的鮮花餅。

因著要看看這點心是否有毒,眾人的神情都變得深邃凝重起來。

屋子裏的人都齊齊盯著這一隻畫眉。

茲事體大,可是不能半點子疏漏的。

莊崇山的臉色更是尤為的凝重。

他寧願是趙惠蘭那個女人容不得人,近年來害人的手段又高明了不少。

也不願是天香樓的東西有問題。

前者是妻妾爭鬥,因活動範圍隻限於內宅,能挑起的爭端都有限。

也不過是就是女人們的廝殺。

後者讓人脊背發涼。

畢竟若真的是天香樓的東西出了問題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若真是如此,便是一切都印證了莊崇山的猜測。

這背後的確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在推動的這一切。

就是為了將整個莊府拖入真不見底的深淵。

將整個莊府拽入死局。

這屋子裏的人,一個兩個的,全心思各異。

一時間無數雙眼睛都盯著這隻漂亮鮮活的畫眉。

大約等了半刻鍾,這畫眉便逐漸安靜下來來。

它不再活潑地抖著羽毛嘰嘰喳喳。

也不再撲騰翅膀。

看著隻像逐漸枯萎的花朵,慢慢失去了生機。

終於,這隻畫眉肚皮一番,徹底沒了氣息。

忍冬倒吸了一口子涼氣。

她捂著嘴巴,震驚又害怕地看著已經死了的畫眉。

這隻畫眉,半刻鍾之前還好好的。

現在竟然就這麼死了!

她看那盒鮮花餅的眼神,瞬間就滿是驚悚。

誰能想到,這樣一盒精致漂亮精致,包裝漂亮到賞心悅目的鮮花餅,底下竟然藏著這麼重的殺機。

誰都不必再說什麼了。

也不比再繼續搜查秋水院。

不是秋水院的人和吃食出了問題。

問題的人頭竟然是在莊崇山每日叫人送來的點心來。

怪不得此事查來查去一直沒個結果。

怪不得整個秋水院差點被捅破了天,莊崇山也什麼蛛絲馬跡都尋不到。

原來緣故竟然都在這裏!

莊崇山也是狠狠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所有的猜測竟然都成了真!

果然是秋屏提他受過,那些人一開始就是衝著他來的!

莊崇山轉個身,立刻給張太醫作了個揖。

此事不容小覷,稍有不慎,整個莊府都會被搭進去。

張太醫的臉色也是逐漸變得凝重起來,他看著那隻死去的畫眉,隻在心中道竟然真的有人這般惡毒又會算計。

外頭的雪早就聽了,耳邊似乎想起了從樹上落下來的雪,壓垮枯枝的聲響。

張太醫道:“這鮮花餅中,被人加入了杜鵑花蜂蜜。”

冬日邵京城的鮮花餅是用新鮮的梅花製成花醬做成。

原本鮮花餅中加花蜜就不是什麼新鮮的事,何況梅花的清香,也能掩蓋住杜鵑花花蜜的味道。

莊崇山臉色凝重,不解地問:“杜鵑花蜜?”

他顯然不知道這杜鵑花蜜與鮮花餅的聯係。

隻是大約也猜出來了一些。

“杜鵑花花粉有毒,不可誤食,用杜鵑花花粉釀成的花蜜亦是如此。”

“鮮花餅中加些花蜜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何況這其中的劑量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