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的誓言,大多都是真心的。

隻是後來變了心,也是真的。

趙惠蘭字字泣血,就那麼看著莊崇山,整個人接近於歇斯底裏,“你隻恨我弄死了秋屏肚子裏的孩子!那我的第一個孩子呢?莊崇山,你可曾還記得我們的第一個孩子!”

“你又怎麼知道,姓秋的那個賤人不是順水推舟!”

“用一個孩子換平妻之位,實在是太過劃算了,莊崇山,你以為秋屏就真的無辜嗎!”

她恨。

恨莊崇山的無情。

也恨秋屏的惡毒心狠。

她字字泣血,實在是聞者落淚,然而莊崇山,卻毫不客氣的一腳將她踹開。

這一腳踹在了趙惠蘭心頭。

趙惠蘭噗地吐出了一口鮮血。

莊崇山卻不為所動,隻冷眼瞧著她,“你不要以為人人都如你這般惡毒,阿屏是什麼人,你又是什麼人?你這種惡毒的賤人配和與她相提並論嗎?”

“會拿孩子搏一個前程的人是你,不是阿屏!”

他拂袖而去,臨走前扔下一句警告的話給趙惠蘭。

“再讓我聽到你嘴裏不幹不淨辱罵阿屏,你就去地獄裏給她的孩子贖罪!”

從柴房出來後,莊崇山直奔秋水院而去。

秋屏眼下手裏正捧著一本書,她臉色還是蒼白的,不過精神較起前些日子已經好了很多。

莊崇山見她大冷天的剛小產完也不好好在床上躺著,就坐在貴妃榻上看書,不由得十分心疼。

他將身上的披風取下,披到秋氏身上,聲音很輕,“怎麼不好好躺著?你才小產沒幾日,應當好好養著才是,這書什麼時候不能看?等你身子好了,要看多少書都成。”

聽到他說起小產二字,秋屏眼睫顫了顫。

原本就有些白的臉,此刻更為蒼白。

莊崇山又怎麼可能捕捉不到她這特殊的情緒變化。

他心中暗罵了自己一聲,這個時候,他何苦說出小產二字來刺激她?

明明她的小產不是意外,而是人禍。

秋屏的情緒分明是有些低落。

可她卻很快揚起了一個淺淺的笑,擺明了是不想讓莊崇山擔心,“老爺過分緊張了,我沒事,一直躺在床上,人都要躺的沒有知覺了。下床走動走動反而還好些。”

“隻是現在天冷,我也不敢隨意出門,隻能閑著無事看會兒書打發時間。”

莊崇山還是不放心,將秋屏的手牢牢握住,“你手怎麼這樣的涼?莫不是那些下人沒有照顧好你?”

“這些日子,他們是不是給你委屈受了?”

莊崇山為了補償秋屏,不僅將她抬為了平妻,這幾日連著也是什麼好東西都往她屋子裏搬。

但就是這樣,莊崇山還是覺得委屈她了。

但凡秋屏皺一下眉頭,他都心疼緊張的不得了。

這樣看,莊崇山對秋屏,還真是用情至深。

秋屏搖搖頭,微微抿了下唇,“老爺你多慮了,沒有人敢給我委屈受,忍冬她們也將我照顧得很好。”

這幾日莊府的血燕靈芝人參這些補身子的東西,都一樣樣地進了她的秋水院。

自小產後,秋水院的血燕就沒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