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惠蘭身後,卻響起了女兒沙啞哽咽的聲音,“娘,不關三哥的事,是我自己不想活了。”
“你別打三哥,此事都是我的錯。”
她聲音細細弱弱的,就像是一隻生了病的小貓。
趙惠蘭隻覺得心尖尖像被針紮了一樣疼。
她立刻將身子單薄瘦弱無比的女兒擁進懷中,她被關的這幾日,瑤瑤怎麼瘦了這麼多啊,“瑤瑤,你這傻孩子有什麼想不開的?可以偏偏要自盡啊!”
“你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你要娘親怎麼活?”
“娘眼下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你了,倘若你死了,娘也不活了!”
莊玉瑤隻是把頭枕在趙惠蘭肩上,一聲又一聲的哭泣著。
“娘,我就是個累贅,隻要我活在世上一天,就會給你帶來數不盡的麻煩。”
“隻要我活著,娘就沒有安生日子過,我不想讓娘為難,與其這樣活著,倒不如死了,反而讓娘落個清靜。”
“娘,你這幾日過得好不好?她們有沒有欺負你?我沒臉麵對娘,也不敢去看你,娘,你會不會怪我?”
趙惠蘭抱著莊玉瑤,不停的哭,眼淚就如瀑布一般,飛流直下三千尺,“瑤瑤,你這傻孩子,說什麼傻話呢?”
“娘怎麼會怪你,你是娘的寶貝,娘怪誰也舍不得怪你。”
她的瑤瑤眼下最要緊的事就是養好自己的身子。
至於旁的,那都是不用瑤瑤操心的。
趙惠蘭對莊玉瑤的態度,可謂是小心翼翼。
好似莊玉瑤是個瓷娃娃,一不小心就會被摔壞。
“瑤瑤,究竟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是不是那些個下人亂嚼舌根了?你說出來,娘替你將她們的打殺了,替你狠狠出這口惡氣。”
之前的迎春,已經被趙惠蘭打了個半死發賣出去了。
之所以沒一下子將人打死,是因為覺得這樣太便宜那個賤蹄子了。
若不是迎春之前未曾將那碎瓷片收拾幹淨,她的瑤瑤又怎會摔得這樣嚴重?
迎春一個丫頭,即便是死十十次,也不夠泄憤的。
之所以將人打的半死丟出去,是因為迎春差不多就已經殘了,未來的日子,隻會在痛苦折磨中度過。
莊玉瑤搖搖頭,聲音細弱的像貓一樣,“不關她們的事,是我自己不想活了。”
趙惠蘭聽著就急了,“瑤瑤,發生了什麼?你別憋在心裏,你告訴娘啊!”
莊玉瑤抹了一把眼淚,“娘,你別問了。”
趙惠蘭立刻握著莊玉瑤的手,眼神近乎執拗,“瑤瑤,你若不告訴娘,娘又怎麼知道你究竟受了什麼樣的委屈?”
“你現在還一口一句,你就是個拖累,你就是娘的累贅,你這是往娘的心口上紮刀子啊!”
“瑤瑤啊瑤瑤,你若再這樣下去,就真的要急死娘了,你是要看著娘因為你傷心而死嗎?”
莊玉瑤立刻就慌了神,緊緊的抓著趙惠蘭的衣角,“不,我不想讓娘出任何事!”
趙惠蘭皺著眉,眼裏都是心疼擔憂,“那你就告訴娘究竟發生了什麼。”
莊雲衍也歎了一口氣,替妹妹理了一下散亂的頭發,“瑤瑤,有話就直說,我們都是一家人,不必這樣藏著掖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