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不希望自己的妹妹有任何事。
眼下,就隻有瑤瑤願意叫他一聲三哥了。
換句話說,他莊雲衍眼下就隻有這麼一個妹妹了。
莊玉瑤身子發抖,帶著哭腔道:“那日三哥和白衣聖手的話,我都聽見了!”
莊雲衍一愣。
趙惠蘭也怔住。
趙惠蘭轉過頭,有些困惑不解的看著莊雲衍,“那日那個白衣聖手跟你說了什麼?”
“你妹妹何以聽見了她的話就想著要自盡?”
莊雲衍在心中苦笑一聲,原本就冷的天氣,他卻覺得心裏的寒意更深重一些。
都這個時候了,娘似乎還以為,當日他說的那些話,隻是為了謀取她手裏的天香樓。
莊雲衍覺得疲憊又厭倦,就那麼麵無表情地看著趙惠蘭,“我那日說了什麼,娘當真不記得了嗎?”
是不記得還是不願意記得?
趙惠蘭怔愣了片刻,思緒一點一點的往回湧。
她身子僵硬,總算反應過來,自己那天似乎真的錯怪了阿衍。
趙惠蘭的嘴唇有些抖,“你……你是說……你是說那個白衣聖手……”
話還沒說完,便被莊玉瑤崩潰的哭泣聲打斷,“那個白衣聖手答應了替我治臉,代價卻是要用娘手中的天香樓來換!”
“我都知道了!我那天什麼都聽到了!”
她聲音嘶啞,仿佛自己的人生已經完全沒有了希望,哭的那樣的崩潰,那樣的脆弱,“我就知道我隻是個累贅,我什麼忙都幫不上,還隻會給娘添亂。”
“眼下旁人還獅子大開口,要用我來謀奪娘手中的東西,娘,你讓我死了吧!”
莊玉瑤這求死的態度,這崩潰難過的哭泣聲,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剜在趙惠蘭心上。
鈍刀子剜肉,趙惠蘭幾乎是痛不欲生。
她將莊玉瑤抱在懷裏,又是心疼又是難過,“我的傻瑤瑤,你這是在說什麼傻話啊!”
“娘早就說了,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是比你更珍貴的,天香樓再重要,難道還重要的過你嗎!”
趙惠蘭的心一陣陣地抽痛著。
她的瑤瑤實在是太懂事了。
為了不讓她為難,甚至一聲不吭要自盡了事。
她這個女兒怎麼就這麼傻啊?
對於一個母親而言,難道還有什麼會比自己的孩子更重要嗎?
天香樓再珍貴再值錢,也不過是個死物啊。
莊玉瑤卻身子還在顫抖著,“不,母親,你還是讓我去死吧!”
“我已經被你疼愛了這麼多年,以前是我任性不懂事,總想著讓娘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我,我卻什麼都不能給娘。”
“我如今這副樣子,活著也是平白惹人厭煩,我何苦讓旁人在背地裏罵我害人精咒我早日去死呢”
“娘,你以後要好好的,你就當白疼了我這個不孝女吧!”
莊玉瑤一心求死。
趙惠蘭心疼壞了。
她又心疼又是生氣,氣自己的女兒這麼沒出息,“我是白疼你了!碰上一點小事就要死要活的,你的臉都已經可以治了,隻要那白衣聖手出手,它就會變得像以前一樣漂亮!”
“你還有什麼好怕的?還在那一心求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