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鈺雙手抱臂,意有所指地問:“那萬一尹修暗示過她很多次,她就是裝傻呢?”

江寒鈺今晚似乎很是在意別人的事,莊婧溪覺得他有些反常。

但是一想到尹修對他而言也不是別人,她當下也就明白了。

畢竟這是過命的交情嗎,是不一般的。

但是她也不可能因為江寒鈺跟尹修有這一層關係在,就顛倒黑白,“可能是她不知道怎麼回應他的喜歡,她自己還沒想好。”

“也可能是裝傻就已經是委婉地拒絕了,因為陸尹兩家是世交,若是拒絕得太直白,隻怕會傷了和氣,所以點到為止大家心領神會即可。”

江寒鈺緩緩側過身。

他目光凝視著莊婧溪,“你剛才說什麼?”

“裝傻就已經是委婉的拒絕?”

他這一道視線,堪稱是死亡凝視。

莊婧溪莫名覺得周遭的空氣都因此冷凝了好幾分。

突然感覺手有些涼是怎麼回事?

因為江寒鈺這個問題問得實在是隱晦,莊婧溪一時不才,居然掉坑裏了。

她有些無奈地看著江寒鈺,“你不要胡攪蠻纏好不好?我隻是在理性分析,我也沒說我分析的都對。”

原本不是在說陸綰綰和尹修嗎?

江寒鈺說著說著卻突然生起了氣,這是莊婧溪沒有料到的。

江寒鈺麵無表情地道:“對,是我胡攪蠻纏,是我不講道理。”

“你又怎麼會有錯?錯的人一直是我。”

難怪她一直不正麵回答他說的話,大約也是在裝傻吧。

他知道莊婧溪或許是喜歡他的,隻是這份喜歡還沒那麼重。

有時候,她喜歡他,和她願意嫁給他,其實根本就是兩回事。

莊婧溪覺得他的情緒有些不對,眉頭瞬間皺了起來,“江寒鈺,你怎麼了?”

好端端的,這大喜的日子,江寒鈺怎麼還腦起脾氣來了?

這句話覺得莫名其妙。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裏惹了江寒鈺,對方一下子說話就變得陰陽怪氣,夾槍帶棒起來。

她還想說什麼,結果江寒鈺理都沒理她,轉身就走。

正好陸飛白這個主角也離開了新房,所以眼下江寒鈺的離開,倒也不顯得突兀。

旁人也不會因此生疑。

莊婧溪歎了口氣,任命地去追。

眼下江寒鈺心情不好,若是旁人撞上了他,隻怕會一個不小心撞在了槍口上。

雖然大喜的日子,江寒鈺應該是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的。

但是萬一呢?

一個常年吃齋的大善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可能還會踹一腳打翻了碗蓋的貓貓狗狗。

何況是那個本來風評就不怎麼好的江寒鈺。

陸綰綰津津有味地看著這一出戲,主角都走了她還依依不舍,嘖嘖稱奇。

尹修忍住笑意,輕輕扯了一下她的衣角,問:”你看什麼呢?“

陸綰綰放下手裏的瓜子,有些意猶未盡,感歎道:“看兩個傻子。”

她轉頭看向尹修,忍不住笑起來,同對方分享自己方才看到的好戲,“你不知道,我剛才聽見一個傻子和一個木頭在那說話。”

“這兩個人講話,驢唇不對馬嘴各講各的,最後居然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