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鈺低下頭不敢說話。
神情卻顯得越發脆弱委屈可憐巴巴。
他把湯婆子放下,手心熱了才敢去握莊婧溪的手,“我不是故意要氣你的,昨日的事就是我不對。”
他站起來,給莊婧溪作揖道歉賠不是,“都是我的錯,你生氣要打我罵我都可以,就是別不理我。”
他這個姿態,也不知道昨天生悶氣甚至要提分手的人是誰。
莊婧溪有些無奈,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他,“你這模樣,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則故事。”
江寒鈺的神情十分乖巧,他是半點都不敢繼續惹莊婧溪生氣的。
他十分配合的問:“什麼故事?”
莊婧溪看了他一眼,“故事的名字不記得了,反正是廉頗罵了藺相如,後來又賠不是。”
江寒鈺還是那副任由自己心上人揉圓搓扁的模樣,笑說道:“你不記得沒關係,我記得便好了,這則故事叫負荊請罪。”
莊婧溪盯著他,哼笑一聲,“原來這負荊請罪啊,楚王殿下通經博古,才知道什麼是負荊請罪,我就不知道什麼是負荊請罪了。”
江寒鈺也是十分厚臉皮。
他裝作完全聽不懂莊婧溪在說什麼,隻是低著頭側過身咳嗽了兩聲。
顯得十分虛弱的模樣。
莊婧溪立刻臉色一變,忙握著他的手問,“江寒鈺,你怎麼了?”
她伸手去摸江寒鈺的額頭,溫度倒是正常的,不是她想象中的那般滾燙。
看來還沒有發燒。
莊婧溪鬆了一口氣,眉頭卻還是皺著。
江寒鈺搖搖頭,低頭又咳嗽了兩聲,“我沒事。”
他這張臉,嘴唇略有些蒼白,又虛弱地咳嗽,看起來還真是……真是有了那麼幾分我見猶憐的味道。
可以說的確是容易惹人心疼了。
莊婧溪見他這樣。
又哪裏還能生得起什麼氣?
但她還是不放心,強行握住江寒鈺的手腕給他把了個脈。
他……確實沒什麼事。
但一個生的如此好看的公子,如此虛弱可憐地看著她,她也確實沒辦法再繼續說一些生氣的話了。
江寒鈺是什麼人啊?
察言觀色的一把好手。
一見莊婧溪露出這樣的神情,他便知道對方是已經氣都消了八分。
但是江寒鈺是十分會打蛇隨棍上的。
他明明什麼都看出來了,卻要假裝什麼都看不出來。
他還拉了一下莊婧溪的袖子,忐忑不安小心翼翼地問:“你還生我的氣嗎?”
莊婧溪在這一刻突然受到了良心的譴責。
為什麼她感覺江寒鈺變得好卑微啊?
明明他之前也不是這樣的。
怎麼跟她談戀愛之後,他就變得這樣患得患失,沒有安全感,變得這樣卑微呢?
她搖搖頭,實在是不忍心看江寒鈺這樣,便抱了抱對方,“我不生氣了。”
江寒鈺立刻打蛇隨棍上,乖巧的仿佛是經常對著莊婧溪撒嬌賣乖的小狐狸初九。
也像是一隻會跟主人求誇獎的大狗狗,“你真不生氣了?現在說好了,過後若是要反悔,那我可就不答應了。”
莊婧溪簡直哭笑不得,這個江寒鈺,還真是……
還真是讓人拿他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