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跟顧寧霜剛才背的是同一首了。

臨江仙·柳絮。

陸綰綰不明白他們之間的暗流湧動,還以為真的是莊婧溪背錯了,笑著道:“不行不行,真的背錯了的話,要罰的。”

顧寧霜這才回過神,道:“沒有背錯,就是一下子沒想起來。”

陸仲齊一直點頭,“對對對,沒想起來。”

這頓飯的信息量有點大。

陸仲齊和顧寧霜兩個人都有點沒反應過來。

莊婧溪若無其事地繼續搖簽壺,“木槿,祖母,這次該您了。”

莊老夫人樂嗬嗬的,她好久沒這麼熱鬧過了,“觀來南風起,小麥覆隴黃。”

莊老夫人搖著簽筒,樂嗬嗬的,“虎,這是抽中陸大將軍了。”

可能是陸仲齊也想更進一步確定莊婧溪是不是也如他想的那般吧,但是他又不知道莊婧溪的詩詞儲備到底怎麼樣。

反正剛才好風頻借力她聽出來了。

那這句她應該也聽得出來。

陸仲齊道:“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

顧寧霜差點一口酒把自己嗆死。

莊婧溪也差點被嘴裏的蝦噎死。

陸仲齊,堂堂一個鎮國大將軍,他抬一下手都能讓敵軍瑟瑟發抖。

然後他擱這背葬花吟?

在場不知道內情的人,都莫名其妙地看著顧寧霜和莊婧溪。

尤其是陸飛白,撓著頭問:“你們兩個至於嗎?一個差點把自己噎死,一個差點把自己嗆死。”

他是真不知道背錯了沒有。

也不好問。

畢竟身邊坐著自己的妻子呢。

陸飛白也是要臉的。

他才不會當著自己妻子的麵問這句詩背錯了沒有!

顧寧霜擺擺手,“沒事,我就是沒想到你爹能背這首。”

她和陸仲齊也是絕了。

一個背蘅蕪君,一個背瀟湘妃子。

“大驚小怪。”陸仲齊若無其事地繼續搖簽筒,“狗……”

他本來想說狗兒子的,但是這麼講好像是把他自己也罵進去了,於是他硬生生把狗兒子改成了獵犬。

陸飛白看了一眼被暖黃色燭光照著的雪景,笑了,“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他一搖簽壺,挑眉道:“兔子,陸綰綰,你這隻兔子要是猜不出來可是要罰酒的哦。”

陸綰綰瞪了他一眼,“看不起誰呢,我也有,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

居然沒罰到酒,陸飛白覺得挺可惜的。

不過接下來就沒那麼幸運了。

除了莊老夫人和要在自己夫人麵前維持尊嚴所以超常發揮的陸飛白外,其他人均被罰了酒。

沈娉婷卡了一下殼,沒及時背出來,這是她被罰的第三杯酒了。

她剛要喝,陸飛白便先她一步端起了她麵前的酒杯。

眾人皆是用揶揄的眼神看著他。

陸飛白雖然耳朵有點紅,但是覺悟還是有點高的,“我千杯不醉,我替娉婷喝。”

雖然這酒都不是什麼烈性的。

對於陸飛白顧寧霜陸仲齊來說,這就是果子露。

但是沈娉婷是小姑娘。

因為要照顧沈娉婷和莊老夫人,所以今日一家人並沒有選擇烈酒。

而是選的梅花酒。

有梅花的清香混著淡淡的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