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鈺揚眉,“什麼?”

莊婧溪垂眸,笑了一下,“有句話叫竹馬永遠抵不過天降,得虧你不是從小跟我一起長大的,不然沒準就會有一個人偷偷地把我搶走,你到時候哭都沒地哭。”

她揶揄道:“但是現在你成了那個天降,所以你不必擔心有人把我搶走了。沒有一起長大不是壞事,我們享受當下,共赴未來就好了。”

享受當下,共赴未來。

江寒鈺仔細咀嚼這八個字。

向來有些榆木腦袋的人,終於細微的品嚐出了這裏頭的關鍵之處。

莊婧溪要跟他共赴未來。

她未來的計劃裏,是有他江寒鈺的。

冬雪極寒的夜裏,江寒鈺握著心上人的手,頭一次領略到原來一個人在寒冬其實也可以識得春暖的滋味。

素來惴惴不安的那顆心,因她這一句話,倒是徹底安定下來。

似乎他從前跟她吵的那些架,都是他在無理取鬧。

他總憂心這個人會跑開,其實她也已經將他悄悄安排進餘生裏了。

江寒鈺握住莊婧溪的手,握得很緊,像是要將這個人牢牢攥在自己生命中似的,“莊婧溪,我很喜歡你。”

突如其來的表白讓莊婧溪愣了一下。

她怪不自在的,於是笑著嗔怪道:“好端端的怎麼又說這種話?無事獻殷勤。”

“怎麼能算是無事呢?”江寒鈺笑了,垂眸看著那隻被自己握在手裏的小手,“今日可是你的生辰,我和我夫人生辰之喜,自然要殷勤些。”

莊婧溪的手被他牽著,這個時候江寒鈺才發現,莊婧溪的時候瑩白如玉,又像是皎潔明亮的月光。

真真是十分好看。

倘若這手上再戴個手串之類的東西,就更好看了。

不過莊婧溪素來不愛這些東西。

她嫌麻煩。

她喜歡暗藏殺機的那種。

江寒鈺彎起唇角,拉著她的手,走到一個匣子麵前,將其打開。

他從裏麵拿出一條紅色珊瑚手串,這樣招眼的顏色,戴在她手上確實相得益彰。

江寒鈺道:“你別看它平平無奇,裏麵藏了十顆毒針,你戴著,不方便直接動武的情況下,就用它。”

莊婧溪伸手接過。

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江寒鈺在凡爾賽。

這珊瑚手串做工極其精巧,瞧著也十分漂亮精致。

他居然說看著平平無奇!

屬實是有些過分謙虛了哈!

不過江寒鈺眼光確實特別好,這珊瑚手串,連素日裏對這些東西無甚興趣的她,都覺得好看。

莊婧溪笑了一下,把手伸過去,揚眉道:“好啊,那你給我戴上吧。”

江寒鈺握住她的皓腕,像是握住了上好的羊脂玉,偏偏二人靠的極近,他能聞到她身上那幽幽的冷香。

江寒鈺的手和身子,頓時就有一些僵硬。

偏偏臉上要裝得一本正經,十分君子端方,溫潤如玉。

他目光甚至稱得上有些虔誠。

隻是給莊婧溪戴手串的動作,有那麼一點點慢。

莊婧溪便笑著揶揄道:“楚王殿下不行啊,怎麼給我戴個手串都戴的這麼慢?”

“那成親以後哪天耍賴想要你替我梳個頭發,恐怕是不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