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處俯視紅梅,又與平日裏仰頭看梅不同。
莊婧溪挑了下眉,看向江寒鈺,“你說的帶我去的一個地方,原來是你家。”
江寒鈺頷首,“嗯,有東西要給你。”
莊婧溪揚眉,“什麼?”
她也好奇,江寒鈺究竟會送什麼東西給她。
江寒鈺握著她的手,將一扇門推開,裏麵大大小小,擺著統共十六個麵人,十六個木雕,十六幅畫,十六個合上的匣子。
哦,還有十六個大箱子。
別的倒也罷了,莊婧溪盯著那十六個麵人和十六個木雕的小玩意,又看看江寒鈺,一下子笑起來。
江寒鈺看著她笑,唇角的弧度也不自覺的又往上彎了三分。
十六個麵人,十六個木雕的小玩意,從小至大,刻畫了一個姑娘從出生到長成十六歲。
這是賀莊婧溪十六歲生辰之喜。
也是補過去十五年未曾送給她的禮物。
江寒鈺往前走了幾步,從後麵擁住莊婧溪,將下巴抵在她肩上。
他能聞到她發間傳來的幽幽冷香,“不知道你幼時長成什麼樣子,四年前也隻見了你一麵,你之後的樣子,我也沒見過。”
“這些都是我憑想像刻的,刻得不是很像,你別嫌棄。”
過去的十五年,她未曾留下什麼畫像。
他想找,卻巧婦難於無米之炊。
於是隻能根據她現在的模樣,憑想象去雕刻她之前的樣子。
莊婧溪低下頭,慢慢的笑起來,“不,你這麵人捏的很像,雕刻的也很像。”
不是像莊四姑娘。
而是像她。
像本來的她。
莊四姑娘的眉眼,本就與上輩子的她極其相似。
江寒鈺在捏麵人和刻這些木雕小玩意的時候,更注重的也是眉眼,其餘的全憑想象。
倒是意外的和她本來的麵貌有些相似了。
要不怎麼說無巧不成書呢。
江寒鈺聽到她這麼說,唇角慢慢翹起來,卻是道:“別光看這個,也看看其他東西吧。”
那畫,也是他親手畫的。
莊婧溪表情有些無奈,忍著笑意道:“你這樣抱著我,我怎麼看?離得遠,我夠不到。”
江寒鈺隻得將她鬆開,轉而握住她的手。
她牽著她,而後二人一道將卷著的畫卷展開。
十六幅畫,畫的也是十六個莊婧溪。
不過這畫嘛……江寒鈺就夾帶了一點私貨。
他在畫莊婧溪的時候,順帶把自己也畫了進去。
江寒鈺是知道自己小時候長什麼樣的。
他畫莊婧溪純靠想像,畫自己的話倒是不必,隻需要回憶就行了。
於是這十六幅畫裏,每一幅都有他的存在。
仿佛他們兩個是真正的青梅竹馬。
莊婧溪堪堪忍住笑意,側過頭看江寒鈺,“你這畫技不錯啊,別人要是看見,還真以為我們兩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呢。”
江寒鈺揚眉,將她的手牽住,有些遺憾地道:“可惜我幼時不愛出門,也不愛像現在這樣翻人窗戶,不然我早就認識你了。”
莊婧溪心說還好江寒鈺小時候是個死宅,不然就這人的聰明勁,隻怕一眼就能看出來她換了芯子。
那估計就不妙了。
但是這話莊婧溪是不可能說的,她側頭看著江寒鈺,道:“你沒聽過一句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