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莫說莊大小姐莊素素端莊織裏貞靜柔婉,人家可是由莊老夫人親自教養的。

跟趙惠蘭這個做親娘的可沒大點關係。

秋氏這麼言語溫和地打了趙惠蘭母女的臉。

這母女二人又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莊玉瑤眉頭一擰,才要說話,便被莊雲衍打斷。

莊雲衍看了一眼秋屏,道:“眼下大夫還要為瑤瑤醫治,人多了反倒是不美,您若是無事,便先回去吧。”

他實在是不想讓外人看到,家中如此針鋒相對暗流湧動的狼狽局麵。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

外麵有關於莊府的傳聞再如何不堪,眼下莊雲衍卻還是要些臉的。

他拿治病的由頭來堵秋屏的話頭。

秋屏卻也沒有知難而退,隻是笑著道:“既然是為六姑娘治病,我也該瞧瞧,總是要瞧過了才放心。”

“不過你適才說的也是,人太多了確實不好。”

她略微揮手,目光掃向身後的一眾婆子丫頭,“忍冬留下,你們便先去外頭等著吧。”

這屋子這麼大,總不至於連多的兩個人都容不下的。

屋子裏的人驟然變少,莊雲衍眉頭略微鬆動了些,卻還是對秋屏的行為有些不滿。

不過對方是長輩,他也不好說什麼。

人家假裝好賴話聽不懂,非要留下來,他也不可能真的叫了下人過來將秋屏趕出去。

隻是又要叫外人看了笑話了。

趙惠蘭恨得牙根癢癢,指甲被她掐的發白,她目光一厲,便要開口教訓秋屏。

卻被莊雲衍死死地拽住了手腕示意她冷靜。

莊婧溪漫不經心的看著這一出戲,唇角淡淡地彎起。

上輩子,秋屏可是輸得一敗塗地。

這輩子,瞧著倒像是她占了上風。

倒是將趙惠蘭逼的沒有活路了。

也是,上輩子莊玉瑤並沒有被毀容,一路平步青雲,和沈從安的感情也是順風順水。

她自然有精力有時間去幫自己母親鳴冤。

可是這輩子的莊玉瑤,一心隻盯著幾個哥哥,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爭寵上。

偏巧沈從安又出了事,二人的感情受到了極大的阻撓。

莊玉瑤又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如何同他修成正果上。

還要操心如何恢複自己的美貌。

又哪裏還有多餘的心思可以分給自己的母親呢?

何況上一世,趙惠蘭也不曾被人下毒。

莊婧溪目光落在秋屏身上,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道:“這位夫人應當是才小產不久,瞧著還是有些體虛氣弱。”

此話一出,真是屋子裏所有的人俱是安靜下來,紛紛側目看向莊婧溪。

秋屏眸光微動,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對方一眼。

她觀這位白衣聖手氣質矜貴,整個人站在那就跟雲淡風輕寵辱不驚這八個字成了精似的。

秋屏心中當下便有了判斷,知曉這人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也是,能成為白衣聖手的人,又豈是什麼平庸之輩?

莊雲衍是神情難堪,莊府隱藏了這麼久的秘密,竟然被這個人一語戳破。

一時之間,倒是有一種被扒光了的羞恥感。

莊玉瑤和趙惠蘭,卻是敢怒不敢言。

隻因這位白衣聖手,眼下是唯一一個可以將莊玉瑤的臉治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