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心中便是再如何不滿,也不敢表現出來。

秋屏眉頭微蹙,眸中有一股哀傷閃過,她看向莊婧溪,“這位大夫說的不錯,前些日子我確實小產了,如今也正將養著。”

至於她是為什麼小產的,她雖未明說,在場的人卻都心知肚明。

為什麼會小產呢?

當然是拜趙惠蘭莊玉瑤這對狠毒的母女所賜啊。

一時之間,莊雲衍更覺難堪。

趙惠蘭和莊玉瑤卻隻覺得臉上像是挨了重重的一個巴掌,火辣辣的疼。

不過趙惠蘭到底比莊玉瑤多活了幾十年,心思也比莊玉瑤轉的更快。

她總覺得自己雖然害了秋屏,雖然莊玉瑤也推了秋屏一把,但怎麼可能那麼巧,對方剛好就小產了。

她懷疑對方不過是將計就計。

正巧現在白衣聖手也在。

雖說已經過去十幾天,很多證據都沒了,但這位白衣聖手一向醫術高超。

說不定會看出一些別的大夫看不出來的東西。

她立刻轉頭看向莊婧溪,姿態有些謙卑,“也真是巧了,正好您也在,我也就厚顏請您替秋妹妹把個脈。”

“她還年輕,身子可不能虧損了。”

莊婧溪淡淡地看了趙惠蘭一眼,眼神譏誚,唇角帶著幾分嘲弄,“莊夫人這是把我當成外麵的行腳大夫了?”

趙惠蘭麵色猛地僵住。

她這才想起來,這位白衣聖手一向姿態極高,不是什麼人都願意醫治的。

她求對方給瑤瑤治臉,都是搭上了一個天香樓。

趙惠蘭僵硬著唇角,指甲被她掐的發白,訕訕地道:“是我唐突了,倒忘了您的規矩。”

她這麼說,又仿佛對方那句話羞辱到了秋屏似的,當即就朝秋氏投去了要笑不笑的目光,“秋妹妹,抱歉了,既如此,一邊讓老爺再給你尋一個大夫吧。”

秋氏倒也無甚反應,仍舊是平靜從容地點了點頭,“有牢姐姐掛心。”

趙惠蘭自以為這樣能羞辱到她,殊不知她其實是不將這些放在眼裏的。

秋萍目光落在趙惠蘭身上,似是想起了什麼,唇角慢慢彎起,道:“這個時候,老爺應當快回來了,興許會過來瞧瞧六姑娘,姐姐要不要準備準備?”

準備什麼呢?

當然是準備好,乖乖的滾回柴房內,滾回她趙惠蘭該呆的地方。

莫要杵在這礙人眼。

趙惠蘭麵上血色褪盡,猝然盯著秋屏。

卻見對方看她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憐憫,仿佛是可憐她一樣,所以才說出這樣的話,免得她被莊崇山責打。

莊婧溪欣賞著這一出戲,覺得真是有趣。

從前都是趙惠蘭拿捏別人。

如今也有人一句話便將趙惠蘭堵的麵色慘白。

這還真是風水輪流轉。

莊婧溪覺得有趣,不過卻沒打算繼續在這同她們浪費時間。

她將製好的藥膏放下,囑咐了一聲相關的注意事項,便整理好藥箱打算離開。

秋屏看了一眼她放在桌上的藥膏,遂笑道:“這藥膏瞧著當真是有奇效的,我看六姑娘臉上的傷好了不少,這多虧了您妙手回春。”

她一麵說,也一麵抬腳往前走,囑咐守在外頭的丫鬟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