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妙菱突然被這麼誇讚,臉色更加紅,微微輕咳了兩聲。
而孫鶴軒也不愧是一個好夫君。
她一咳嗽,她便將目光落在她身上,握著她的手問:“怎麼了?是不是今日被風雪凍著了?”
莊妙菱搖搖頭,小聲道:“也不是……就是……就是突然有些不習慣。”
莊妙菱不是頭一次聽人誇她長得好看了。
隻是從前說出這些讚美之詞的人,都是不懷好意者居多。
例如趙鴻才那樣的。
一想到趙鴻才,莊妙菱就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在莊府裏發生的事。
她手瞬間就有些抖。
孫鶴軒蹙緊了眉頭,“怎麼了?”
莊妙菱伸手抓住了孫鶴軒的袖子,搖搖頭道:“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覺得遇見你真好。”
倘若不是陰差陽錯遇到了孫鶴軒,隻怕她莊妙菱早就被算計著送到趙家,而後被折磨至死,成為一具白骨。
為趙家後院添了一抹新的冤魂。
故而能遇到孫鶴軒,是莊妙菱人生中想都不敢想的事。
畢竟孫鶴軒這個人,做人夫君是真的不錯。
孫鶴軒笑了一下,對於莊妙菱的話,倒是無甚反應。
他從袖中抽出一個很小很小的木盒,隨後將其遞給莊妙菱。
莊妙菱愣了一下,“給我的?這是什麼?”
孫鶴軒挑眉,道:“你打開瞧瞧不就知道了。”
莊妙菱打開看了一下,竟然是一隻小小的梅花側夾。
這枝側夾,是由幾十朵小小巧巧的白蝶貝雕刻的梅花,組成梅花花枝的模樣,做工精致漂亮,亦是十分稱莊妙菱的氣質。
莊妙菱果然喜歡,一打開後便笑了起來,“這個真好看。”
她抬起頭,一雙眼睛像是布滿星光,裏麵盛著滿滿的愛意。
是女子羞澀的心動。
明明青澀稚嫩,卻又美好得一塌糊塗,令人不忍心辜負。
莊妙菱拉著孫鶴軒的衣角,悄悄問:“夫君,這個側梳你是什麼時候買的?”
孫鶴軒拉著她坐下,看著她的眼睛,道:“今日你給我送梅花的時候,我瞧你發間少了些點綴,便打發下人出去買了一支梅花樣式的側梳。”
“你戴上我看看,我瞧瞧合不合適。”
莊妙菱紅著臉嗯一聲。
但她卻沒有自己戴上,而是將那隻小小巧巧的側梳遞到孫鶴軒手裏。
她雙頰含粉,聲如蚊蚋,眼中帶著羞澀,也帶著綿綿情意,“夫君,這個梅花發梳好看,我也特別喜歡,你可以親自給我戴上嗎?”
一個孫鶴軒都是隨便叫了一個婆子或者叫個小廝過來給她送東西。
他十分忙碌,莊妙菱見他的次數也不多。
因此二人能親近的機會也非常少。
眼下難得和孫鶴軒獨處,莊妙菱便大著膽子,想要對方親自為她簪上他送的禮物。
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
每次她畫完眉的時候,孫鶴軒總不在身旁,所以她也不能裝罷低聲問夫婿。
常有人說,若是十分恩愛的夫妻,便是讓夫君替妻子挽發描眉也沒什麼的。
如今不像先帝執政那會兒了,不至於說丈夫替妻子畫個眉,妻子便會被扣上紅顏禍水的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