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讓孫鶴軒替她戴個首飾,也沒什麼的吧?

孫鶴軒頓了一下。

他垂下眉眼,低頭看她。

莊妙菱頓時就有些緊張。

她咬了咬唇,小聲道:“夫君,我隻是隨口說說,若是你不願意,那便算了吧。”

說罷,她就要抽回手,將這好看的梅花側梳收起來。

孫鶴軒卻笑了一下,突然伸手將她的手拉住。

他笑容仍舊是溫和的,十分能迷惑人心。

孫鶴軒微笑著道:“我怎麼會不願意呢?我是你夫君,你是我娘子,這本就是我該做的事。”

“可惜我最近十分忙,不然還能替你綰發描眉。”

他這麼說,果然從莊妙菱手裏接過了那隻小小的梅花側梳,隨後替她簪到了頭上。

他動作十分溫柔,也十分自然,像是做了千百遍似的。

不知道的人,隻怕還真以為,他和莊妙菱是什麼恩愛的年輕夫妻。

孫鶴軒彎起唇,目光落在莊妙菱身上,由衷地誇讚道:“好看。”

孫鶴軒畢竟不是瞎子,什麼姑娘好看,什麼姑娘不好看,他還是分得十分清楚的。

譬如他一眼便能瞧得出來,莊妙菱比孫良楓的妻子楊氏更好看。

這句誇獎沒由來地讓莊妙菱更加臉紅。

她輕咳了兩聲,不太好意思地道:“我……我伺候夫君用飯吧。”

孫鶴軒目光一頓,心道莊妙菱性子似乎也太靦腆了些。

不過好看二字,就能讓她紅了臉,甚至讓她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抖了。

不過這樣正好,不是嗎?

孫鶴軒微微搖頭,暮光仍是溫和的,他拉著莊妙菱坐下,道:“我不需要你站著伺候我吃飯,我過來陪你用飯,是想著同你一起吃。”

“倘若我過來你這邊就是想要有一個人伺候我吃飯,那我還過來做什麼?阿菱,我是因為想見你,才過來的。”

這話一出,莊妙菱手上的筷子都抖了抖。

也幸好她此刻沒有喝水。

不然隻怕要噴了孫鶴軒一身了。

她微微抬起頭,臉頰像是染了一層胭脂色的雲霞,小聲的反駁:“可是這樣,會不會……會不會不合規矩?”

孫鶴軒倒是沒忍住笑起來。

他點了一下莊妙菱的額頭,道:“你怎麼張口閉口就是規矩的?我們兩個是夫妻,夫妻之間哪裏還要在意這麼多?”

“阿菱,你不必這麼小心翼翼,也不必這麼守規矩,不然我會覺得無趣的。”

孫鶴軒說完後,垂下眼看了一下自己的手。

他眸光略動了動,似乎也意外,自己居然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畢竟他從前,可是不喜歡與莊妙菱接觸。

甚至新婚之夜,他都是強忍著不適。

後來的幾次更是敷衍,隻當是例行公事。

他一直待在書房,也有刻意回避莊妙菱不想與對方接觸的緣故。

眼下他居然做出了點對方額頭的舉動。

反應過來後,孫鶴軒便頓覺有些不適和排斥。

不過他將這種反感的情緒掩藏的極好。

便是莊妙菱這種連旁人微小的情緒都能察覺到的人,都未曾發覺到他的不適。

可想而知他是藏得有多深了。

莊妙菱未曾察覺到孫鶴軒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