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位永康郡主,未來的楚王妃,我瞧著卻很不簡單。”
其實孫鶴軒隻是在入宮赴宴的時候,遠遠地看見過莊婧溪。
若算起來,他和莊婧溪,其實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打過照麵。
然而有時候一個人的直覺是非常準的。
尤其是孫鶴軒這樣的人。
在看見莊婧溪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這人十分不好對付。
尤其是她那一雙眼睛,仿佛能洞悉一切,在她麵前,似乎沒什麼能瞞得住的。
除非不得已,否則的話,孫鶴軒真是希望這輩子都不要和莊婧溪打照麵。
聽到他的話,孫夫人忍不住想反駁,“她隻是個女子,能有多大的——”
話說到後麵,她突然住了口,表情也瞬時變得僵硬。
是啊,莊婧溪不過是個女子。
四年前甚至如喪家之犬一般被親生母親趕出了邵京城。
名義上說的是養病,實則就是送她去流放。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女子,竟然有本事讓眼高於頂的陸仲齊和顧寧霜對她另眼相看收做義女。
對方甚至成了明宣帝親封的郡主。
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弱女子可以辦到的。
莊婧溪也確實如孫鶴軒說的那般不容小覷。
眼見自己的母親止住了話頭,孫鶴軒便知道自己說的這些,孫夫人是聽進去了的。
他喝了一口茶,道:“母親既然明白,孩兒便不多說了。此番阿菱回去,母親多叫幾個人伺候她就是了。”
話一說完,他便將茶杯子放下,轉身直奔書房而去。
不多時,那孫家二少爺孫良楓,也姍姍來遲。
孫鶴軒手裏捧著書,瞧見孫良楓過來,略翻了一頁,抬眼道:“二哥來了?坐。”
孫良楓倒是依言坐下。
他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手裏捏著茶杯,卻不喝茶。
隻是看著孫鶴軒。
他皮笑肉不笑地道:“聽聞三弟妹有喜了?那我倒是要恭喜三弟了。”
孫鶴軒這才將手裏的書擱下,同樣目光淡薄。
他視線往孫良楓身上一掃,“也不算個什麼大喜事,橫豎二哥很早之前,就聽過我道喜了。”
畢竟楊氏都為孫良楓生兒育女過。
至於他這邊,不過是莊妙菱才剛剛被診出喜脈罷了。
孫良楓聽聞此言,登時將手裏的茶杯放下了。
他眼神很冷,甚至稱得上有幾分涼薄,“三弟,我以為你是個有分寸的人。”
這話聽著未免有些好笑,孫鶴軒扯了一下嘴角,不解地問:“那我又做了什麼,讓二哥以為我失了分寸?二哥不妨多指教。”
孫良楓隻是看著孫鶴軒。
他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你沒做什麼失了分寸的事,但你應該也知道,你娶莊妙菱是為了什麼。”
娶莊妙菱是為了什麼?
孫鶴軒哂笑一聲,才道:“這我自然明白,二哥想來比我更清楚。”
“當然是為了延續他們所謂的香火,不然還能是為了什麼?”
“難道為這我對莊妙菱一見鍾情浪子回頭非她不娶嗎?”
他比誰都更清楚自己娶莊妙菱是因為什麼。
壓根就不需要孫良楓來提醒。
孫良楓眼巴巴的在他麵前說這些,倒顯得他孫鶴軒負心薄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