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這些,她倒是更擔心孫兒的身子。

畢竟莊妙菱年歲有些小,才嫁進去孫家不久便有了身子,隻怕生孩子的時候是個難關啊。

莊妙菱笑著搖搖頭,“祖母放心,我有分寸的,我幫您戴上,您也瞧瞧合不合適,說是不合適的話,回頭我再改一改。”

說著,莊妙菱就拉著莊老夫人的手將那做工精巧的手套往她手上戴。

莊老夫人那一句怎麼可能會有問題,還未來得及說出口,她手便已經觸及到了這手套裏麵藏著一張紙。

莊老夫人何等聰明。

一下子就知道這裏麵竟然是藏著一封信的。

而這信,必然是不能當著這些人的麵拿出來。

恐怕這些跟在莊妙菱身後伺候的仆婦奴婢,都沒這麼簡單吧。

都已經到郡主府了,莊妙菱有話卻不能直說,那定然是受了大委屈。

莊老夫人心中又是憤怒又是心疼。

但是麵上卻一丁點痕跡都沒泄露出來。

她仍是是樂嗬嗬的,“阿菱你手巧,做出來的東西又怎會不合適?”

“我瞧這手套又精致又暖和,你姐姐的女紅若能及得上你的一半,我隻怕做夢都要笑出來了。”

這裏的姐姐,指的必然就是莊四姑娘莊婧溪了。

畢竟莊素素的針線活,做的還是十分漂亮的。

整個莊家,不,應該說是整個邵京城。

整個邵京城裏,能把針線活做得慘不忍睹的人,除了莊婧溪,莊老夫人都找不出第二個。

讓莊婧溪繡個蝴蝶,能繡成撲棱蛾子,都是一日千裏的進步。

莊老夫人原是想讓莊婧溪練練的,後來卻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畢竟練了也沒用,練它幹嘛?

莊老夫人這番拉踩的話,說的也是發自肺腑。

莊妙菱想到莊婧溪的繡工,也忍不住一笑,連日裏來鬱結的心情倒是因此舒緩了一些。

既然莊老夫人都打開了話匣子,當著這些孫家特意派來監視她的人的麵,她不好好問問四姐姐的近況怎麼行?

莊妙菱目光落在莊老夫人身上,“祖母,我怎的沒瞧見四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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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老夫人麵色不變,繼續笑著道:“你四姐姐這兩日身上不好,知道你要過來又知道你懷著身子,怕過了病氣給你。”

“不妨事的,你們兩姐妹這次不見,總還有下次見的時候,你且先在府上安心住幾日,也陪我這個糟老婆子說說話。”

莊妙菱微微頷首,十分乖巧地道:“我都聽祖母的,不過姐姐怎麼突然之間就病了?”

莊老夫人歎了口氣,握著莊妙菱的手道:“你四姐姐自小身子就弱,這天又還這麼冷,稍微不防頭就容易生病。”

莊妙菱聽了之後,也不過點點頭,便沒再繼續關心莊婧溪的身體如何了。

這落在孫家的奴仆眼裏,便是莊家姐妹不和的鐵證。

孫夫人自然不可能將自家兒子是斷袖的事情告訴這些下人。

她隻需要說擔心莊妙菱在郡主府受欺負,讓下人多留心,倘若三少夫人受了什麼委屈,回府後必然要告知於她。

若是沒有受委屈,也該和她說一說,她親自聽了才會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