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人證物證俱在。

實在是沒什麼好說的。

那今天大老爺正要宣判,忽見莊婧溪話鋒一轉,眸光瞬間變得犀利起來,冷冷地凝視著趙惠蘭。

她一字一句都帶著深深的寒意,一開口就是要掀起軒然大波,“趙夫人,你汙蔑我也就罷了,為何要下毒害我祖母?”

“你嫁進趙家這些年,我祖母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你為什麼要這麼惡毒!”

眾人都被她突然拋出的這個重磅炸彈搞懵了。

人群中霎時間人聲鼎沸。

“什麼!趙惠蘭要害自己的親生女兒就算了,她竟然還要害她的婆母?!”

“她連親生女兒都要害,還有什麼事是她做不出來的!”

今天審案的這位官爺,手裏拿著驚堂木,人已經麻了。

事情的發展。

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

趙惠蘭險些暈厥,差點又一口血吐出來。

怎麼可能?

她什麼時候對莊老夫人下毒了!

哦,趙惠蘭想起來了,她是買通了莊老夫人身邊的那個小丫鬟佩兒。

她就打著讓佩兒給莊老夫人下慢性的毒,到時候侮蔑在莊婧溪身上的主意。

但是按照時間算,眼下莊老夫人還遠不到毒發的時候。

起碼要再過三個月,才會有中毒的跡象。

莊婧溪在這個時候是怎麼知道她給莊老夫人下了毒的?

這定然是誣陷!

對,這一定是誣陷!

不過是巧合罷了,她絕對不能自亂陣腳。

趙惠蘭深吸了一口氣,這會兒倒是冷靜下來了。

她盯著莊婧溪,冷笑,“你說我謀害你祖母?你有什麼證據嗎?何況她又不是我正經婆母,有什麼好值得我謀害的!”

江寒鈺不動聲色地把莊婧溪護在一邊。

隨後漫不經心地瞥了趙惠蘭一眼。

他開口,眼神淡漠,說出來的話卻令人心驚,“當然是因為你恨莊老夫人護著當初秋氏肚子裏的孩子,想著先把莊老夫人弄死了,再弄死秋氏肚子裏的孩子。”

“你一開始是想著讓莊老夫人死在莊子上,沒想到她後麵被接到了郡主府。”

“你自然順水推舟。”

江寒鈺眼角含著譏誚,聲音冷冽清寒,就那麼不鹹不淡地瞥了趙慧蘭一眼,語調微諷,“畢竟這樣,你又多了一個可以害本王未婚妻的理由。”

江寒鈺轉動了一下手上的玉扳指。

秦錚看他這個動作,就知道他要做什麼,立刻高聲道:“將人帶上來。”

郡主府的下人並楚王府的人,果然將佩兒押了上來。

佩兒頭發散亂,一進了公堂,便立刻跪了下來,哭著道:“奴婢做這些,都是被逼的。”

“奴婢也不想害老夫人,隻是奴婢不得不這麼做。”

一直以來佩兒都提心吊膽。

也一直過不去自己心裏那一關,一直覺得愧疚。

畢竟莊老夫人待她那麼好,她實在不該做這種吃裏扒外畜生不如的事。

可是這世上有很多事,不是不願意就可以不做的。

她隻是一個下人。

她人微言輕。

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佩兒仔仔細細從頭到尾,將趙惠蘭交代的事情說了一遍。

末了,她又解開自己的荷包,露出裏麵的一隻簪子,“這個是物證,是當初夫人賞給奴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