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到底是低估了陸綰綰。
是,陸綰綰身為鎮國大將軍府的嫡女,的確不可能當街殺人,更不可能做出真的將孫鶴軒砍死這種事。
可誰說羞辱一個人的法子,就隻剩下拿劍嚇唬人呢。
陸綰綰皮笑肉不笑地收回劍,隨後對著身後的侍衛道:“既然孫家公子敬酒不吃非要吃罰酒,你們就給他點顏色瞧瞧。”
她吩咐著,身後的侍衛果然向前將另一桶金汁也盡數潑在孫鶴軒身上。
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做真給孫鶴軒點顏色瞧瞧。
陸綰綰氣定神閑,眼中帶著十足十的幸災樂禍,“你確定還要在這繼續丟人現眼下去嗎?”
“你若再不走這滿身的臭氣,隻怕真要熏入味兒了。”
陸綰綰在來之前,就拿了莊婧溪之前給了她的暫時屏蔽嗅覺的藥分別為自己和這些侍衛服下。
不然的話,這麼長的一段距離,在沒臭死孫鶴軒之前就先把他們自己給熏死了。
這種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事兒,陸綰綰才不幹呢。
縱然孫鶴軒再如何不要臉,也經受不了這樣的摧殘。
還是連著兩次!
若陸綰綰真的拿劍將他砍了個半死,他倒也還有文章可以做,到時候正好能夠將矛頭對準將軍府。
可十分不講武德。
竟然又叫人拿了金汁來潑他!
孫鶴軒有一肚子的氣憤和屈辱,沒地方撒,他也不能再在這丟人現眼下去。
不然以後大家稱呼他就不再是孫三公子,而是‘史’三公子了!
孫鶴軒灰溜溜地離開。
他來之前為了表達誠意,故意沒乘馬車沒帶侍從,一步一步從孫府走到這裏。
眼下回去便也隻能走回去。
倒不是他不願意雇輛馬車。
而是他這臭氣熏天的樣子,也沒幾個人敢將馬車雇給他呀。
孫鶴軒走了之後,陸綰綰身後的一個侍衛探出頭,小聲問:“二小姐,這姓孫的雖然走了,但郡主府跟前的地被弄髒了。”
“咱們要把它給清理幹淨的吧?”
“不然到時候大小姐可能不會先扒了姓孫的皮,會先扒了你的皮。”
陸綰綰:“……”
我靠,大意了。
他當時隻想著狠狠羞辱孫鶴軒,好好給他點顏色看看,讓他留下一生陰影。
從此之後看見郡主府都繞著走。
所以才想了這麼個損招,往孫鶴軒身上潑屎。
但是吧。
現在孫鶴軒是走了。
可這弄髒的地呢?
靠!
這還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
她一個人袖手旁觀,就讓身後的這些侍衛大哥清掃這些,陸綰綰肯定是做不到的。
畢竟這個操作屬於有點太不幹人事兒。
但是讓她自己弄,她也做不到啊!
陸綰綰深吸一口氣,“這樣吧,今日願意同我一起,將郡主府跟前打掃幹淨的各獎勵五兩銀子。”
“不勉強不強製,願意來的就來啊。”
她心想要是嫌錢少的話,十兩銀子也不是不可以。
一聽說有這個閃銀身後的一眾侍衛,個個舉起手,躍躍欲試,“哎呀,這不是銀子不銀子的問題,二小姐千金貴體,哪能做這些粗活,這粗活還是交給我來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