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衡年緊抿了下薄唇,輪廓線條緊繃,“晚晚,我知道你現在情緒不穩定,晏西出了這麼大事故,你心裏很亂,你要照顧他大半年,我可以等著,你不要這麼快否定我們的關係!”

“婚期還是作數的,我也會一直守護和陪伴在你身邊。”

他越是這樣對她好,她心裏就越愧疚和沉重。

“衡年哥……”

“先不要想那麼多,也不要有負罪感,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

周衡年將夏意晚送到夏家別墅門口後就離開了。

吃晚飯的時候,夏爸夏媽見夏意晚心不在焉,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然後默默歎了口氣。

夏爸走到夏意晚跟前,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

“晚晚,你做什麼決定,爸爸媽媽都支持你。”

雖然晏西當初不信任晚晚,隻信假時櫻,對夏爸做過很過份的事情。

但現在他也受到了懲罰和報應。

生命的盡頭,夏爸和夏媽也選擇了原諒。

夏意晚將臉靠進夏爸懷裏,淚水不受控製地從眼角滑落了出來。

“爸,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她很想跟晏西劃清界線,可是看到他那樣殘破不堪的躺在病床上,她又於心不忍。

有時候,真的很恨他,可更恨的,是自己!

夏媽走過來,同樣將夏意晚擁進懷裏。

她輕輕拍了下夏意晚的後背,聲音輕柔的道,“孩子,你想什麼就去做,爸媽都支持你,是你強有力的後盾。”

“謝謝爸爸和媽媽。”

晏西出事後,他整個人變得異常沉默。

他的眼睛,隻要換眼角膜,就能重見光明,但他拒絕手術。

晏母,顧司霆,傅雲深輪流勸過他,但他仍舊堅持自己的主見。

夏意晚每天都會去醫院看望晏西,試著跟他說說話,但他變得異常沉默。

這次的事故,對他打擊很大。

他幾乎在醫院住了一個月時間。

他出院前幾天,夏意晚因為工作需要,她去鄰市出了趟差。

晏西出院前一天,她趕回都城。

第二天一早就來到了醫院。

剛到晏西病房,正要敲門,病房門突然被打開。

晏母從病房裏跑了出來。

“晏姨,發生什麼事了?”

晏母像隻無頭蒼蠅,看到夏意晚,她雙手緊緊扣住她肩膀。

“晚晚,晏西不見了,他眼睛看不到,腿也不能走,他居然不見了!”

晏母隻是去辦理了出院手續,回來時,便沒有看到晏西了。

夏意晚長睫猛地一顫。

“晏姨,你別急,我去找人問問。”

夏意晚很快就問到,晏西在十分鍾前坐在輪椅上,被人推著離開了。

護士將一支錄音筆交給晏母,“晏夫人,這是晏少離開時,讓我交給你的。”

錄音筆裏,晏西說他要去到一個無人的地方度過剩下的幾個月,讓晏母不要四處尋找他,他想要安靜的離開。

晏母聽到他留下的隻言片語,差點昏死過去。

夏意晚身子也不穩地晃了晃。

緊接著,又有律師過來。

律師拿出幾分文件,將晏西的財產安排,告知了晏母和夏意晚。

他給了夏意晚一筆不菲的財產,夏意晚幾輩子都花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