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吧,有勞太醫了。”
劉太寧擺擺手:“別客氣,醫者父母心,你這身體糟蹋的太厲害……當初就該好好給你看看的,若是早就調養好了,也不至於到那個地步,大小隻能保……”
賀燼忽然咳嗽起來,將劉太寧沒來得及說完的話打斷了,劉太寧一愣,臉上露出懊惱來,連忙扭開頭假裝自己剛才什麼都沒說。
阮小梨沒聽出古怪來,卻覺得賀燼的咳嗽越來越厲害了。
風寒都好了那麼久,怎麼咳嗽還不停?
劉太寧沒敢再多留:“這個方子先吃著,過幾日我再來看看。”
阮小梨有些過意不去,這老人家又不欠自己的:“不勞煩太醫了,民間的大夫也是能看的。”
劉太寧看了眼賀燼:“賀侯?”
“屆時我派人去請,太醫這邊請。”
門外候著的雲水立刻迎上來,將一串上好的沉香木手串套在了劉太寧手上:“知道尊夫人信佛,爺從得了這東西,便一直留著呢。”
劉太寧摸了兩把,忍不住點頭:“多謝費心,以後有什麼病症隻管喊我……那老太婆最近可是看我越來越嚴,有這珠子,總算能換一壇好酒喝。”
雲水連連附和,順手關上了門。
可屋子裏的氣氛並沒有因為兩人離開而溫馨多少,反倒立刻就冷了下去,賀燼將一碗紅糖水遞給阮小梨,拖了把凳子在床邊坐下來:“你要聽太醫的話。”
阮小梨捧著熱燙的碗暖手,賀燼肯順勢而上,多少讓她鬆了口氣,她其實有些擔心賀燼眼下對自己這副樣子的喜歡隻是一時興起,興頭一過,便會拋在腦後。
可即便有這種擔心在,她現在仍舊不能答應,必須要再拖一拖。
“我會讓人留意房子的。”
賀燼不自覺往前探了探身體:“這麼多人盯著你,你便是換了住處,也仍舊不得清淨……阮小梨,跟我回侯府吧。”
阮小梨捧著碗的手微微一顫,心裏卻定了,賀燼終於再次說出了這句話。
她仍舊搖頭:“不行。”
賀燼沉默下去,許久都沒再開口,靜的阮小梨的心又提了起來,是不是拒絕的太幹脆,讓他徹底放棄這個念頭了?
她心裏有些煩亂,對上賀燼,她總是容易沒底氣。
“你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好。”
賀燼罕見的既沒糾纏,也沒猶豫,答應的過於幹脆利落。
阮小梨剛安定下去的心又提了起來,賀燼這副樣子,好像真的放棄了。
她有些失望,但臉上仍舊維持著平和,不管怎麼說,以後一定還有機會的,大不了,就用那盒子藥丸。
可她心裏仍舊是有些沉甸甸的,晚飯也沒吃進去多少東西,等天一黑,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卻睡得並不安穩,也不知道自己夢見了什麼,每每總要驚醒。
她心裏歎了口氣,正要點上燈燭,好拿本書打發時間,頭頂卻傳來輕微的踩踏聲。
她心裏一突,雖然當初被刺殺的時候她正昏迷,什麼都不知道,但後來青藤去查過,說是情況很凶險,她能逃過一劫,實在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