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也不好不說。

他歎了口氣:“……你昏迷的時候經曆過一場刺殺,雖然沒有證據,但她承認了是她雇的殺手。”

阮小梨有些驚訝,刺殺?怪不得她醒過來的時候,會在馮不印那裏,當時她怎麼想的來著?

她以為賀燼要趕盡殺絕,才會將自己交在那個土匪手裏。

她那時候是真的走投無路,偌大一個涼京城,卻連一個可以投奔的人都沒有,可她又不能死,她還有仇要報,怎麼能那麼容易就去死……

最後她隻能去求助並不算熟悉的青藤,可惜使館的人不認識她,不肯讓她進去,她就站在門外等,等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

她閉上眼睛,耳邊仿佛又響起了滂沱的雨聲,那天的雨真的很大,打在人身上生生的疼,她站在雨裏,什麼都看不清,身上卻越來越冷,甚至連血液都開始失去溫度……

身上忽然一暖,賀燼張開懷抱擁住了她。

阮小梨渾身一顫,猛地回過神來:“賀燼,別這樣,你的傷……”

賀燼慢慢收緊胳膊:“阮小梨,你在發抖。”

阮小梨後知後覺的感覺到了身體的不對勁,她的確很冷,手腳都是涼的,原來有些事情不是說過去了就是真的過去了。

可是,她不想再提了。

她身上受得再多的苦,都不想和賀燼去算這筆賬,她隻是放不下那個孩子,如果能生下來……

但是沒有如果了。

她的血肉,賀燼拿他自己的還了,她還能怎麼樣?

她本就是個沒出息的人,就這樣吧,等時間到了,就遠遠地離開這裏,和賀燼,互不相欠。

她抬手慢慢搭在了賀燼的手背上,一點點收緊。

外頭的銅鑼聲越來越響,也越來越近,仿佛就隔著一道門,可回宮的路是不該走這裏的,除非,白鬱寧是故意的。

阮小梨扯了扯嘴角,她以為她和白鬱寧之間隻是小恩怨,卻不想竟是一場生死仇,那上次見麵的時候,她真的是太客氣了。

她歪了歪頭,輕輕蹭了下賀燼的臉頰:“我們回去吧,我有種預感,這次詩會,她會來。”

賀燼應了一聲,卻遲遲沒鬆手,他將阮小梨兩隻手包進掌心裏,默默地給她暖著:“想做什麼就去做,一切有我。”

阮小梨心裏輕輕一顫,比起那句不會讓人傷害她,這句話聽起來可讓人喜歡多了。

阮小梨猶豫了,側過頭去輕輕親了他一下:“賞你的。”

賀燼愣住,等阮小梨從他懷裏掙脫出去,他才遲鈍的抬手摸了下臉頰,阮小梨親他了……

他抬頭朝人看過去,阮小梨快走了幾步,已經將他落下了,但速度很快就慢了下來,她在等他。

這個認知讓他心口發燙,他下意識抬腳走了過去,一進了屋子,他就將阮小梨抵在了門上,垂著眼睛看她,目光越來越熾熱。

阮小梨眨了眨眼:“幹什麼?”

賀燼聲音已經啞了:“你剛才親我了……”

阮小梨臉紅了一下,又有些想笑,她又沒打算否認,賀燼幹嘛要再說一遍?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