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燼聲音越發嘶啞起來:“我想……得寸進尺。”

阮小梨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的得寸進尺是什麼意思,有些窘迫,有些羞赧,卻隻是笑了一聲:“你做不到。”

賀燼覺得自己被挑釁了,他做不到?

他怎麼可能做不到?!算起來他上一回還是在山村裏的時候,再有三個月都要一年了!

一年了!

他眼睛有些發紅:“你這是不是答應了?”

阮小梨輕輕一點頭:“我是沒打算反對……”

賀燼的頭立刻低了下去,卻又被阮小梨捧著臉硬生生抬了起來,他有些憋屈:“你不是不反對嗎?阮小梨,我快憋死了……”

阮小梨臉色發紅:“我是不反對,但是太醫反對,他說你現在什麼都不能幹。”

賀燼的憋屈立刻變成了氣急敗壞:“不聽他的,我行。”

“你不行。”

“我行!”

阮小梨一把捂住他的嘴:“別鬧啊,養傷要緊。”

賀燼:“……”

雖然詩會他們沒能幫上什麼忙,可長公主身邊的人卻都能幹的厲害,事情進展的都十分順利,等賀燼將請柬寫完,讓下人送出去的時候,府裏用來開宴的宴廳早已經收拾妥當。

既然是用來選婿,自然要讓青冉能看見外頭的男子,故而男女雖然仍舊分席,中間卻隻用了幾張竹簾分開。

好在這次詩會,長公主並沒有單純的隻邀請青年才俊,更多的是連同家中長輩也一道請了過來,所以男女大防上也不必那麼嚴苛。

兩家的婚事,是不能隻看個人的,若是父母不德,兒子再好也不能結親。

詩會的日子一到,大清早的外頭就熱鬧了起來,阮小梨剛醒過來就聽見賀燼在外頭和人說話,聽聲音像是寒江。

她拿了衣裳換好,洗漱完剛要梳頭就聽見身後響起開門聲,賀燼慢慢走進來扶著床榻坐好,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吵醒了?”

阮小梨點點頭,雖然隔著院牆什麼都看不見,可她還是往窗戶外頭瞧了一眼:“聽著真熱鬧……你可以不去吧?”

賀燼點點頭又搖搖頭:“完全不露麵也是不好的,不過母親請了二叔來待客,我隻是去走個過場就好。”

畢竟是在侯府,他這個當家人一麵都不露,就太失禮了。

阮小梨擔憂的看了他一眼,若是可以,她倒是想跟著賀燼出去,可那樣除了給對方添麻煩,並沒有實際用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她輕輕歎了口氣,將頭發慢慢挽起來。

院門卻被敲響了,寒江去開了門,沒多久便進來個眼熟的丫頭,應該是慈安堂的人,大清早的過來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她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將頭發挽好,抬手示意賀燼別亂動,這才推開門走出去:“怎麼了?”

那丫頭正和寒江在院子裏說話,見她出來便屈膝行了一禮:“殿下說慈安堂人手不夠,想請姑娘過去幫幫忙。”

阮小梨愣了愣:“我?”

今天的慈安堂應該賓客雲集,她這樣的身份過去……不合適吧?

再說她還有別的事情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