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臉色漲紅:“更不更衣與你何幹?孤警告你,你再這麼喊,孤就殺了你那匹馬吃肉!”

青冉一笑,抬手勾了勾太子秀氣的下巴,雖然糾纏了五年,可每每看見太子這張俊秀非凡的臉,她仍舊會覺得歡喜。

“你若是喜歡吃馬肉,我殺給你吃。”

趙晟:“……”

他額角突突直跳,抓著青冉的手腕將她的手拽了下去:“你要讓孤說多少遍?孤絕對不會娶你。”

青冉臉上仍舊帶笑:“沒關係,現在不想娶,也有以後呢,你總要娶妻的,我等你。”

她雖然笑著,眼底卻滿是認真,看的太子微微怔住,一時竟忘了該說什麼。

幽州,青州和豐州幾位朝臣接連暴斃,消息傳回涼京的時候,讓朝廷很是震驚了一番。

可那是後話了,眼下太子被青冉占住了視線,皇帝也一門心思盯著皇子們,侯府難得過了幾天太平日子。

隻是沒多久,這份太平就被打破了。

彼時賀燼已經處理完了冬宴的事,正著手看最後一本賬冊,卻剛看了沒兩頁,外頭就傳來了喧鬧聲。

他被打斷了思路,心裏也有些茫然,那孩子已經被送走了,府裏還有誰會這般吵鬧?

“外頭是誰在伺候?去問問怎麼了。”

有人應了一聲,半刻鍾後白英推門走了進來:“爺,是本家的親戚。”

他神情變得十分古怪,似乎還有話要說,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可惜賀燼忙著看賬冊,並沒有抬頭,故而沒有注意到。

他隨口問道:“是二叔三叔那邊?”

白英搖頭:“不是,奴才剛才隻是遠遠看了一眼,瞧著眼生,問了年長的婆子,她們也說不認識,隻知道的確是姓賀,還拿著咱們侯府的信物,不然門房也不能讓人進來。”

賀燼眉頭微微一擰,心裏卻有了猜測,有侯府的信物,卻又不是嫡係這幾房裏的……

“可是那孩子的生身父母?”

白英麵露尷尬:“是。”

賀燼放下了手裏的狼毫:“將人帶到這裏來,不要再去擾母親的清淨。”

“是。”

白英躬身退了下去,不多時外頭響起雜亂的腳步聲,賀燼抬腳走了出去,站在台階上垂眼看院子裏的人。

那是一對年輕夫婦,穿著打扮勉強還算體麵,隻是過於浮誇了些,女人滿頭珠翠,十指帶滿了戒指;男人腰間仿佛開了家首飾鋪子,各色玉佩簡直琳琅滿目。

與之相比,院子裏的人都樸素的不像話,隻是看過去的目光卻完全說不上是羨慕還是如何,反倒隱隱有些嫌棄。

“怎麼打扮成這樣就來了?”

粗使婆子們聚在一起悄悄說話:“誰說不是,跟個沒見過世麵的土財主似的……”

隻是下人們的嘀咕兩人並沒有聽見,那對夫妻一見賀燼的麵就要往跟前湊,白英連忙上前兩步伸出胳膊來將人攔住了。

“有話就說,別靠這麼近。”

夫婦兩人有些被鎮住了,暫時停下了腳步,男人腆著臉笑起來:“今天能見到侯爺真是榮幸,榮幸……咱們沒別的事兒,就是來侯府轉轉,這裏可真氣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