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連忙點頭附和,一雙眼睛在院子裏亂轉。
賀燼蹙眉:“你們來這裏,隻是閑逛?”
那對夫婦還不等說話,方才攔著他們的管事就先開了口:“爺別聽他們胡說,門房那邊通報了慈安堂說是有客,便將人請到花廳裏等著,可慈安堂過去請人的時候卻沒瞧見人,才喊了奴才去尋,奴才帶著人滿府裏找了一圈,才看見他們在花園裏鬼鬼祟祟的,那副樣子一定是做了虧心事!”
女人忍不住插起腰:“你胡說八道,我們能做什麼虧心事?”
“就是,我也是賀家人,和侯爺是一輩的兄弟,你這麼說我,就是說你家侯爺你知不知道?”
管事的被噎住,連忙跪了下去:“爺,奴才失言了,可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賀燼側頭輕咳了一聲:“起來吧。”
他將目光落在那對夫妻身上,不怪管事的懷疑,這兩個人的確不像是無聊會來閑逛的樣子,他看了眼白英,對方會意,正要出去傳話再讓人搜府,就見寒江迎麵走了過來。
“甭去了,事情弄清楚了。”
他看向賀燼:“爺,方才在花園裏找著個人。”
賀燼眉心一動,有了個不太好的猜測,但他沒在大庭廣眾之下開口,隻眼神沉了沉:“帶上來。”
不多時青木抱著個昏睡中的孩子走了進來,正是不久前才被送走的那位。
寒江臉色鐵青:“怎麼著,兩位是打算扔下孩子就走?”
夫婦兩人臉上露出驚慌來,轉身就要跑,卻被幾個護院抓住胳膊壓了回來。
驚慌之下男人忍不住喊了出來:“當初是你們要過繼孩子的,現在後悔也不行了,你們不就是想要回那些錢嗎?我告訴你們,不可能,孩子反正給你們送過來了,錢就是我們的!”
這話一說出來,滿院子的人都驚住了。
原來這夫婦二人來這裏,是為了這個。
寒江初為人父,看孩子如珠似寶,完全沒辦法理解這些話:“那可是你們的骨肉!”
男人哼了一聲,輕蔑之意溢於言表。
女人哭嚎起來:“我們有什麼辦法?他可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我把他當命根子似的寵著啊,要不是為了他的以後,我怎麼舍得把他送過來,跟著我們就隻能過苦日子,怎麼和這侯府比啊?看看這地方,看看這擺設……我們都是為了他好啊!”
寒江狠狠啐了一口:“為了他好……你們真說得出口!孩子用麻袋裝著,就扔在假山後頭……你們是真下得去手啊,你們就不怕他自己撲騰到湖裏淹死?被下人當成別的活物給打死了?”
夫婦兩人麵露心虛,遲遲沒能吭聲,顯然他們不是沒想過的。
可隻要將那筆錢握在手裏,他們還可以再生,孩子嘛,總會再有的。
寒江從他們的反應裏看明白了什麼,腦袋徹底被氣蒙了,這對夫婦就是故意選了那麼個地方的,如果孩子真的出了意外,那侯府就沒有理由去討要那些孝悌錢了,這兩個禽獸!
寒江被他們氣的直哆嗦,半晌都沒能說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