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雨滴拍打著玻璃,樹葉被風吹得嘩嘩作響,搖搖欲墜的模樣。
溫妧看著外麵黑不見底的深夜,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去年的這個時候,秦肆第一次接近哀求地讓她不要走,可她還是走了。
“如果,”溫妧突然間有點莫名其妙的害怕:“如果當時我沒有回國,我們是不是就這樣結束了,就像老人家說的有緣無份。”
秦肆輕輕回答:“不會。”
“為什麼?”
秦肆隻勾了勾唇,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發絲已經幹透,秦肆關掉了吹風機:“等會兒陪我去個地方?今天我生日,你連生日快樂都是在微信上說的。”
唔,好像是的。
最近忙暈了頭,差點連秦肆生日都給忘了,還是昨晚日曆提醒,她才想起來給秦肆發祝福。
最近好像的確有點忽視他。
想到這兒,溫妧懶懶答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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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寒風瑟瑟,涼意似乎能穿過厚重的羽絨服滲進骨髓一般,但幸好風雨都已經停了,因為是平安夜的緣故,街上依舊人聲鼎沸,路邊全是推車賣平安果的。
兩人走著走著路過天中和A市一中。
兩個高中離得很近,就隔了一條馬路。正好溫妧的家在天中的方向,所以每次下晚自習都會經過天中。
正好是放晚自習的時候,穿著藍白校服的少年們騎著自行車和他們擦肩而過,清脆的車鈴混著歡聲笑語一齊湧入耳中。
好像又回到了少年時。
溫妧抬眼看秦肆。
明明已經過了那麼多年,但好像歲月對秦肆異常溫柔,在他身上沒留下一點痕跡。
路燈下,淡淡的光落在他的眉眼,晦暗不明。
一瞬間,溫妧竟有些分不清,他好像還是那個舞台上驕傲肆意的明星,好像又是在機場拉她起來,白色耳機線彎彎繞繞垂在胸`前的少年,
又或者是,雨夜中給她送傘,說人死了什麼都沒了的那個淡漠少年。
全都是他。
溫妧笑著開玩笑:
“我當時聽祁夜說你高中是在天中念的?唔,是我考不上的高中。”
秦肆勾了勾唇,握住她的手,帶她走到一中對麵的那把木椅上。
“天中啊,”似乎是陷入了回憶,秦肆眸中像是蒙上了一層水霧:“可能是隔得太遠了,有點記不清了。”
昏黃的路燈,閃爍著的霓虹燈,天邊一次次綻放的煙花,還有街角那個還亮著燈的便利店。
“有的時候我真覺得這一切都像是一場夢,”溫妧感受著手心的溫度,靜靜說:“但幸好結局是好的。”
“妧妧,”秦肆偏頭看她,聲音溫和:“你記不記得你高二平安夜放課時,在這裏遞給了一個流浪漢一把傘?”
塵封的記憶就在這裏打開,讓人通體冰涼的雨夜裏,她遞給了坐在木椅上的流浪漢一把雨傘。
秦肆繼續道:“那是我。”
溫妧抬頭,撞上了他的視線。
深邃、清冷卻勾人,一如當初。
“你敢信麼,”秦肆淡淡開口:“從那個時候,我就開始喜歡你。”
在被一遍一遍被陸曼雲罵去死的晚上,在諾大空曠又暗無天日的房間裏,他放任自己墮落,腦海裏全是她。
“十二月二十四,我第一次遇見你,也是那一天,我覺得一切的苦難都有了盡頭,上帝第一次對我偏愛。”⊕思⊕兔⊕網⊕
溫妧有些恍惚,隻訥訥地看著他。
你剛才問我,如果你當時沒有回國,會不會我們的緣分就此結束。
不會。
因為從故事的最開始,我就喜歡你。
那麼結束也一定是我們。
世界上有很多種如果,如果那一年我沒有遇見下晚自習的你,如果那一年盛夏我沒有給你那把傘,如果我那天雨夜強硬地將你留下......
可所有的如果都隻有一種結果。
我們終究會相遇。
我終究會屬於你。
溫妧抬眼看著他,明明有很多話想說,卻又不知道如何說出口。
“秦肆。”
她的聲音清淡,卻認真地像是在立最刻骨銘心的誓言:“我們永遠在一起,永遠。”
怔了半晌,他低眉笑:“好,永遠。”
第一次和你相遇,我看見了漫天星光。
天邊的那一抹月色落在你的眉眼,我望著月亮,眸中卻全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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