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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我陷入昏迷之中,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

頭疼欲裂,渾身有如火燒那般,數度覺得生不如死。

迷迷糊糊地,我總能聽到有個人在不斷跟我說話。那是個男人的聲音。

“邱懷妤,堅強一點。”

“堅持住,趕快醒來。”

“邱懷妤,你能行的,不要放棄。”

那人的聲音清清冷冷卻又十分溫和,我似乎在哪聽過。可是我頭疼得無法再思考。

在這樣一片混沌與黑暗之中,那男人的聲音似乎是我的一盞明燈,給予我生存下去的勇氣與力量。

重新見到亮光的時候已經不知道究竟過了幾天,隻是眼前的紗罩被取下的刹那,我覺得陽光晃眼難受。努力適應眼前的光線,我嚐試著打量四周。

裴家,很熟悉的裴家,白色的房間,這應該是客房吧?管它是什麼房間,我隻知道裴家的房間多得要命,任意撥一間給我這種沒有地位的人躺躺,全然沒有關係。

“少夫人你總算醒了!”

眼前的女子是小琉。她一臉的驚喜。誰知道她是不是真的高興?我想大概是逢場作戲吧。她真要高興,也頂多是高興她在裴老夫人那裏有了交代而已。

床邊放著臉盆,毛巾,點滴瓶與一些醫用儀器。我的手上被插了輸液管,想來就是靠這個得到營養,支撐我活下來吧。

“我睡了幾天?”我開口說話,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難聽,喉嚨火燒火燎地疼,頭也痛得厲害。

“您昏迷了兩天。”小琉麵帶笑容。

“噢。”我點點頭,麵無表情。不然我還能怎樣?跳起來罵她?免了。我沒有這個力氣,而且她也壓根不值得我這樣做。她隻是老夫人養的一條狗而已。

“您在反省室呆了三天,老夫人大發慈悲,讓我放您出來,可是我叫了半天沒有反應,這才開門,發現您已經昏過去了。”她怕我不知道我怎麼出來的,給我解釋前因後果。

“噢。”我還是點點頭,麵無表情。我對這些沒有興趣。我想她之所以肯開門,還不是因為她不想在自己家裏鬧出人命。什麼大發慈悲,都是鬼話。她要是真的對我有慈悲心,又怎麼可能把我關進去呢?

“您現在總算清醒過來,肚子一定餓了吧?我給您做點東西吃?”她看我漠不關心,也並不動聲色,隻麵帶微笑。

“若生呢?”我忽然想起什麼,這樣問道。

那人在哪?為什麼沒有出現在這裏?他不是一分鍾都不能離開我麼?為什麼現在卻不來看我呢?

我有些生氣,有些失落,隻覺得自己心裏氣苦。

“您在發高燒,老夫人怕少爺被您傳染,所以不讓他來看您。”小琉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這樣說道,“少爺悶了幾天了,今天一早就出門去了。”

我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裴若生,你很好,你對我真的很好!如果說怕傳染,那的確是老夫人的意思,可是你竟然一早就出門玩。想必一定將我忘了個幹淨!

是的,一個六七歲孩子的一時興趣而已,你指望他能熱衷多久?裴若生算是長情的了,他起碼跟在我身後轉了半個月!而現在呢?他對我失去興趣了吧!他可以出門,盡情地玩,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而我呢?我接著的一生都得搭在這個豪門裏了!

小琉看我不說話而表情劇變,心裏大概知道我的想法,連忙岔開話題道:“少夫人,您想吃什麼,我讓人給您做去!”

吃什麼?我沒好氣地隨口亂說:“日式鰻魚飯,法國鵝肝醬配菲力牛排六成熟,再加一個北京烤鴨!”

我存心地在為難小琉,可是她還沒來得及接茬,就聽到有一個人這樣說道:“胡鬧,吃這些你就做好準備再次躺下吧。”

這個聲音聽來耳熟,我仿佛在夢裏聽過數次,這似乎就是在我昏迷中與我對話的那個人。

我正在思忖,一個人從外間走了進來。

這個男人身材高挑但是略顯單薄,穿著一身白衣。他的麵容清秀,臉上帶著和煦微笑。他帶著一副金邊眼鏡,正眯著眼睛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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