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江平告知裴老夫人我的身體已經基本痊愈,可以正常下床活動,老夫人又召見了我一次,無非是對我說了很多有的沒的。她的意思是現在起我應該收斂一切來陪伴若生,我現在是裴家新婦,所以這次的事情就這樣算是了結。如果還有下次,可不是關反省室那樣簡單。
對於這些話,我統統都點頭點頭再點頭。我甚至覺得我的頭點得都快斷了。我一點都不想聽這老太婆說三道四,但是我沒有任何辦法。
我現在在這裏,沒有人能保護我,也沒有人能幫助我。我能做的隻有管好我自己,這樣才不會給任何人造成麻煩,也更能保護我自己。
因為能夠下床正常生活,所以我又開始重複之前的日常流程。早起,請安奉茶,視察早點,叫若生起床,陪若生玩,照顧若生。
這樣的生活枯燥乏味,卻其實並沒有太多的煩惱。我不必再擔心錢,不必再擔心將來的生活,隻是我絲毫都不快樂。我要怎樣才能快樂呢?能過上所謂好日子的代價就是,我的自由全部都被拿走了。
因為有了小狗“若生”,所以我們每天的項目又多了一項:遛狗。
每天下午2點,若生都會興高采烈的牽著小狗,拽我出門去。裴家有個大院子,除了玫瑰花園,林道以外,還種有鬆樹林,這地方遛狗再適合不過。
“懷妤,你快點,再快點嘛!”若生激動得要命,那狗狗反而呆呆地沒多大反應。我心裏好笑,真不知道是遛狗還是遛若生呢!
我抱著小狗,走得不是很快。事實上我身體還有點虛,做不了太激烈的運動。
走到草坪上,我將小狗放在地上。古牧狗傻傻的,坐在那一動不動。若生不大高興,逗弄道:“‘若生’怎麼一動不動,傻傻的。”
我瞟了他一眼。他喊這狗“若生”,他才傻傻的。我覺得好笑,又同時覺得他好生的可愛。真的,如果不是因為他腦子不好,我非得愛上他不可。
不過江平曾經說過,他以前是極其聰明能幹的。我歎口氣。不過真的是過去的事情了,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要承擔的隻是他的現在,卻無法分享他的過去。想來他也一定不記得自己的過去了。
我還在瞎想,若生卻嫌小狗不夠活潑,跑去攆它,小狗被逼急了,奪路而逃。
“啊!”若生見狗跑掉了,大喊大叫起來,“‘若生’跑了!”
說著回頭很緊張地拽著我的手:“懷妤,‘若生’跑了,怎麼辦!怎麼辦!”
有什麼怎麼辦的?狗跑了,找回來就是,大驚小怪。我歎口氣,拍拍他的背:“放輕鬆,能找回來的,它跑不出這個院子。”
若生安心了點,我又說道:“這樣吧,你找那邊,我找另外一邊,一會在噴泉前麵彙合。”
若生乖乖地點點頭,去院子的一邊開始找小狗了。我看他走遠,伸伸懶腰,也去尋找。
好好的一個家,院子修那麼大幹嘛?我隻覺得太過奢侈。那園藝又修剪得非常美觀整齊,真不知道要修整這整片園子需要花多少天。
我是不能理解富人那種生活態度的。我正在想著,忽然聽到一陣狗叫聲。
哎!找到了!我一高興,往叫聲處跑去。不過這有點奇怪,這隻小古牧憨厚善良,從來很少開口亂叫,怎麼這會叫得這麼起勁?
可當我七拐八彎繞過樹叢真的找到小狗“若生”的時候,我又大吃一驚。
一隻體型龐大的杜伯曼犬,正把小古牧逼至角落。
我不知道為什麼這裏會有一隻凶狠暴虐的杜伯曼,可是下一秒我已經下意識地撲過去,想救小“若生”。
這是一隻黑色的德係杜伯曼,性格暴烈,喜歡生事,見我忽然衝過來想保護“若生”,非常激動,衝過來就想咬我。我哪是這種狗的對手,連聲尖叫,卻還是被咬住了小腿。
我從來沒有被狗咬的經驗,這一口下去,我疼得眼淚都出來了,拚命大喊“救命”,隻覺得這狗要是下一秒咬斷我的喉嚨,那也是不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