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構沒辦法,就讓他繼續在鄧州呆著,第二年,嵩山寺出身的武僧頭領宗印領兵出武關,與範致虛彙合,迎敵女真將領銀朱。
但結果卻是讓所有人大跌眼鏡,還沒等到軍兵碰撞之時,範致虛竟直接遁逃,而嵩山寺武僧出身的宗印同樣不戰而走,導致轉運使劉汲獨自支撐,力戰死焉。
就是這樣一個人,此刻代永興軍帥,說是代,其實也就是坐穩了,因為任諒征戰回來也不可能再經略永興軍路。
趙檉此刻率領大軍緩緩穿過鄜延路,他對範致虛還算熟悉,範致虛任尚書左丞之時,他已經入朝,而且正逢征王慶,比對張深要更了解對方。
範致虛嘛,趙檉騎在馬上微微一笑,人如其名,一遇見事情,虛得很呢。
在永興軍路和鄜延路邊線並沒有看到大批隊伍集結,也不像張深一樣還擺下營寨阻擋,甚至連盤問的地方官兵都沒有。
張深在一旁臉色不由有些難看,他被趙檉叫著一起赴東京,帶了鄜延路兩萬人馬,已經是該路能調集的所有,總要剩一些人留守。
這時還沒到什麼金兵一圍東京,各地義軍齊集,趕赴開封救難,所以單純的官軍來說,是沒有那麼多人的。
“殿下,這範致虛是什麼意思?”張深在旁開口,實則心中不憤,自家倒是實在,直接橫兵擋住秦王去路,結果差點誤了支援東京大事不說,若是秦王不夠仁義,殺了過來,他的命都可能不保。
而這範致虛卻打得一好算盤,不阻擋,不投降,不接觸,不說話,自家怎麼就沒想過這麼做呢?結果現在可好,被綁在了秦王的戰車之上,秦王將來得成大事暫且不說,倘若不能成,自家一個附庸謀逆的罪名卻是免不了。
“他啊……”趙檉摸了摸下巴,笑道:“自掃門前雪,裝聾作啞看不見本王。”
“那王爺的意思……”張深眨了眨眼睛,他琢磨不透趙檉想法。
“兵發京兆府,叫他看不見也得見。”趙檉笑眯眯地道。
“王爺果然高見!”張深鬆了口氣,怎能叫範致虛這老兒獨善其身,騎牆兩邊觀望?那該顯得自己多沒深沉。
趙檉這時道:“公明過來。”
宋江聽見立刻從後方騎馬趕近:“王爺,喚屬下何事?”
趙檉道:“一會你帶軍圍了長安,搖旗呐喊,做出攻城舉動給裏麵瞧瞧。”
“今日起,京兆城複長安之名,京兆府改長安府,京兆二字再不準用,永興軍路複陝西路,永興軍路之名取消。”趙檉淡淡地道。
其實此刻京兆府的治所依舊叫長安,隻不過百多年來,人們都習慣了叫京兆,有時文書折子上也都稱京兆,不怎麼太稱長安名字。
張深聞言,心中頓時明白,秦王這是在立威呢,不殺對方一兵一卒,隻是複長安之名,就將威立下,果然好謀算。
宋江聽著臉現激動,自從投奔過來,趙檉直接把他軍權下了,封了個空有其名的軍長之職,名下卻無一兵一卒。
雖然這也是意料之內的事情,但宋江還是覺得心中空落落的,畢竟這麼多年都一直領兵,突然沒了,有些接受不了,大丈夫豈可無兵可用?
這時趙檉叫他帶兵圍城,立時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甚至瞅著臉上的皺紋都有些熨平,仿佛年輕了十歲不止,容光煥發起來。
趙檉下麵算上鄜延路的人,共十二萬大軍,宋江指揮著就往長安進發。
宋江其實也不算知兵,不過這些年一直軍中晃蕩,又有吳用在旁灌輸些自以為是的見解,怎麼也比範致虛要強,能有一瓶不滿,半瓶咣當的水平。
大半晌之後,軍馬望見長安城,隻看雄關漫道,巍峨無比,氣質雄渾,底蘊深沉。
長安雄城,但卻非險隘,雖然看著高闊廣大,其實曆史上多次被強攻而破,光是有唐一朝就被攻破了六次。
甚至曆來兵家總結這些戰事,都發現些破除長安的技巧,在一些秘傳兵本上,屢有記錄。
這時宋江帶兵近前,卻有些傻眼,這長安城居然沒有四閉城門,更無嚴加防守,軍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