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打磨得很光滑,一點竹刺都沒有,顯然是用了心的。
而且,這支竹簪比容祁自己頭上戴的,刻得更加精巧。
在裴蘇蘇打量竹簪的時候,容祁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她側顏柔美,唇畔笑意清淺,在他心上一蕩。
想到她今日特意過來,還說那樣一番話,心中更覺驚喜滿足。
容祁深呼吸兩下,暫壓下緊張,試探著握住裴蘇蘇的肩,歪頭輕輕親了親她的側臉。
她有些微怔,眨了眨眼,疑惑看他,但並沒有反對。
容祁大著膽子繼續,吻過她眼尾,鼻尖,又含住她的耳垂輕咬。
隻是在他的手即將碰到衣襟時,卻被她握住手腕。
如同被當頭潑了盆冷水,瞬間把所有心思澆了個透。
容祁的動作僵在半空中,一動不敢動。
裴蘇蘇不解:“嗯?”
休息就休息,碰她衣服作甚?
對上容祁漆黑的眼眸,她更覺意外。
他耳根泛紅,眼裏像是燃著一簇烈火,幾乎要將她整個人給燃燒殆盡。
這樣的眼神,讓裴蘇蘇莫名想起了那天在雙修台上的他。
可現在他們並不需要雙修來提高修為,而且他也沒中情藥。
容祁喉結緩緩上下滑動,心下有些慌亂,因她的拒絕而生出許多不好的想法,忐忑問道:“怎麼了?”
是他哪裏做得不對,惹她懷疑了嗎?
想到這個可能,容祁心中一沉,嘴唇發白。
“你要做什麼?”裴蘇蘇問。
容祁沒想到會是這個問題,不過,隻要不是她起疑心了就好。
他定了定神,“不是要一同歇息嗎?”
裴蘇蘇皺眉,愈發覺得奇怪,“是啊。”
容祁用力盯著她,想要從她的神色中,分辨出什麼。
可兩個人互相對望半天,都不能理解對方的意思。
“睡吧。”
最後,裴蘇蘇用靈力讓屋內燈盞熄滅,青色床帳落下,打破了他們之間的僵持。
容祁懷著茫然不解躺下。
發覺他們的被褥是分開的,他頓覺失落,卻又不敢直言。
躺在與容祁不同的被窩裏,過了半刻鍾,裴蘇蘇腦海中忽然有個念頭一晃而過。
“你方才,是想與我雙修?”她挑了下眉,問道。
他剛才呼出的氣息灼熱而急促,確實是動情的征兆。
容祁臉上剛退去的熱意,立刻卷土重來,他不自在地握緊被子一角,咽了下口水,悶聲應道:“嗯。”
他自然是想的。
裴蘇蘇淡然解釋道:“這裏沒有雙修台,即便雙修,效果也會大打折扣。”
她話音剛落,就察覺到容祁猛地轉頭看向她。
屋內昏暗一片,她視野不甚清晰,但容祁的視線實在太有存在感,讓她想忽略都不行。
“嗯?你這麼盯著我作甚?”
容祁終於明白,她剛才為何會是那個反應了。
既非抗拒,又非支持,完全隻是疑惑。
純粹是不能理解他的行為。
他心裏冒出一個有些荒唐的猜想,遲疑許久,最終還是問了出口:“我們以前……隻在雙修台上雙修嗎?”
“自然,”裴蘇蘇語氣如常,仿佛這再正常不過,“怎麼了?”
容祁臉上的表情一寸寸碎裂,“沒、沒什麼。”
“那便休息吧。”
“好。”
容祁收回看向裴蘇蘇的視線,轉為盯著帳頂,幾乎要將它給盯出一個窟窿來。
忽然得知這件事,容祁心緒複雜,一時間說不出自己什麼感受。
居然隻在雙修台上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