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陸綿綿為什麼還是不怎麼敢濃妝豔抹地站到紀知顏麵前,就還有一個原因。⊙⊙

因為在陸綿綿多次趁著組會的時候近距離觀察了紀知顏的臉之後,她得出了個結論。

紀老師她就隻打了個粉底,畫了個眉毛!約等於沒有化妝!

所以陸綿綿雖然收到了紀知顏的誇獎,但每次還是有些戰戰兢兢的,就怕又收到個說她化妝打扮就是想勾引人的評論。

就像她高中時候隻不過是把頭發散了下來,就被她那大腹便便渾身散發著煙味的中年男班主任說她是站街的一樣。

就算她高考完立馬去燙了頭發學了化妝,但每次碰上帶著老師稱號的人,就還是會想起自己當時被罵得低頭認錯,渾身血液好像都彙集到了臉上的時候。

“怎麼?你覺得老師會因為這個罵我?那你也太迂腐了吧弟弟,”她把神思從高中時候拉回來,“你紀老師不僅不會罵我,還會誇我漂亮!”

她衝肖理揚了揚眉梢,又轉頭衝著杉曉瑟笑笑,眼尾的亮片在緩慢滑過的燈光裏閃爍,與唇上正紅色的口紅一起彰顯著她的漂亮。

無關任何惡意詆毀的,純粹的漂亮。

“你真的很漂亮。”杉曉瑟看著她亮閃閃的眼尾。

陸綿綿聞言看了肖理一眼,這回眼神中包含的意味他琢磨了一會兒才想了出來,是——

你不配。

他開始對著陸綿綿猛眨眼睛,但是他的好姐姐和杉曉瑟聊得正歡,再沒分給他一點眼神。

在他眼皮抽搐的結尾裏,服務生把陸綿綿點的東西端了過來。

“喏,給你兩點的橙汁。”她把兩杯橙汁分別推到兩人麵前,才端起自己的淺淺喝了一口。

“我的論文什麼時候才能寫完啊啊啊!”像是一下被帶著涼意的酒精刺激到,她突然開始擔心起了她的論文。

哪怕她是北清的人,哪怕她的導師是被稱作天才的紀知顏,遇到寫畢業論文的時候,該覺得自己垃圾還是會覺得自己垃圾。

該發瘋還是得發瘋。

“我不信你寫不出來,你從小就這樣,每次考試完問你考的好不好你都說考的很差,害得我還真以為能有一個假期不活在你的陰影下,結果呢?你每次都是你們年紀的第一,我媽就天天在我耳邊說你看姐姐多爭氣,害得我放假都沒辦法好好休息。”

肖理端起橙汁喝了一口,臉上有些哀怨。

“不過說起來,要畢業了我最擔心的真不是我的論文,”陸綿綿突然神秘兮兮地趴到桌子上,“你們知道是什麼嗎?”

她看剩下兩人都還隻靠在椅背上,沒打算配合她“接頭”的模樣,便撇了撇嘴,伸出一隻手輕拍在桌麵上。

“老師的感情狀況啊!”

“紀老師?”肖理問她。

有人坐直了身子,眼珠子轉動兩圈,洗耳恭聽的模樣。

“我還能關心別人的感情生活?自然隻有自家老師才值得我這麼操心。”

“嗬,”肖理從喉嚨裏哈出一口氣,“還是你厲害。”

陰陰陽陽的語氣。

“那個——”

“噓,先聽我說。”陸綿綿豎起食指放到嘴唇前,還因為挨得太近而蹭上了口紅。

於是杉曉瑟又閉了嘴,乖乖地捧起橙汁,一邊喝一邊聽她講。

所幸這時燈光變得暗了些,陸綿綿才沒看到埋首喝橙汁的少女臉上現出的有些期待又有些得意的神情。

“北清論壇你知道吧?就那個現在還在用的老古董論壇,話說咱們北清人就是懷舊哈,還在用論壇這種早就過時了的東西。”

話題略略跑偏了些,陸綿綿咳嗽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