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的兜裏,看著正好走到他麵前的杉曉瑟笑起來。
今天北市像是被持續的高溫榨幹了氣力,氣溫一降就降到二十幾度,帶著涼意的風吹過街邊的樹時帶起簌簌的聲響,被樹葉切成了千絲萬縷的風也讓人在夏日裏打了哆嗦。
杉曉瑟穿了一件長裙配坎肩,柔順的黑發披散著,一半搭在胸`前,一半被她撥到了背後,一陣風吹過帶起了幾縷發絲輕輕飄蕩。
她右手扯著單肩包的帶子,勾起嘴角對林鵬笑笑。
“我沒遲到吧?”
縱使林鵬在這之前已經設想過千萬遍他們見麵的場景,已經自己害羞過無數回了,但等到現在杉曉瑟真的站到他麵前對他笑的時候,他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
“啊……那個,沒有,時間還早,包我幫你提吧。”他向杉曉瑟伸手,示意她把包給他。
“不用了,我自己背就好了,不重的。”杉曉瑟略微後退了一步,對著他微微搖頭。
“啊,那好。”林鵬收回手放進衣兜裏,指尖發顫輕輕剮蹭著口袋的內|壁。
空氣陷入沉默,兩人站在北清的大門口,十秒都沒再憋出一句話。
“我們先進去?”二十秒的沉默過後,林鵬小心翼翼地開了口。
“可以,走吧。”杉曉瑟點頭,提腳向門口走,林鵬回神,趕緊抬腳追上她的步伐。
北清有一大或許能算作是優點的地方,那就是不會把畢業學生的信息從人臉識別係統裏清空,從北清畢業的學生要想回母校看看就能隨時回。
林鵬帶杉曉瑟進了校,兩人並排走著,但從林蔭大道到宿舍樓,從第一食堂到第三食堂,除了林鵬時不時地說些建築背後的故事,兩人就再沒說過多的話。
林鵬就像是北清派來帶著杉曉瑟參觀的導遊一樣,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充滿了公事公辦。
直到他們經過了一個操場又走到了另一個操場,林鵬才想起陸綿綿的建議,斟酌一番後開了口。
“我想起來了,我們有一年校慶是在這個操場搭的台子,我記得那年老師唱了首歌,當天晚上北清的論壇裏全是老師的名字和照片。”
杉曉瑟腳步停住,她轉頭透過圍欄網看著現在有人在踢球的操場。
目光所及被圍欄網隔成一塊一塊,她卻從分隔開的空間中拚湊出紀知顏的身影。
鎂光燈打在紀知顏身上,幹冰在她身邊時好像化成了真正的繚繞仙氣,她應該會坐著,安靜地拿著話筒唱完一首安靜地歌。
紀知顏還沒有給她唱過歌。
“當天晚上是不是又有很多人喜歡上她了?”杉曉瑟轉頭看著林鵬,嘴角帶著揶揄。
“可能吧,但暗戀老師的人本來就多,該喜歡的早就喜歡了,老師當天晚上可能隻是再收了一波歌迷。”
所以紀知顏唱歌應該很好聽,隻是她沒聽過。
“我們往前走吧,出太陽了,這裏有點曬。”
她抬手遮住臉,冷白的陽光打在她手上,她手掌的剪影落到臉上,遮了淺棕色的眼眸。
林鵬抬頭看了眼太陽,小雞啄米般點點頭,他抬腳向前,又在走了兩步之後慢下來。
“往前走就要到老師的辦公室了,你還沒去過吧,要不然我們上去看看?老師現在應該會在。”
杉曉瑟抬頭看著前方不遠處掛著“生命科學學院”幾個大字的高樓,右手又攥上包帶,粗糙的布差點把她的手磨出血來。
林鵬被認識的人拉走閑聊,她說自己走累了正好想休息一下。
她望向排列整齊的窗戶,每扇窗戶都反著光,把天上飄著的片片白雲都框進窗欞裏,像是映像派的畫家為這棟樓作了一係列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