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幹嘛?覺得自己老了?那拜托你要是覺得自己老了就言行一致一點,你每周三次的頻率可沒有一點覺得自己老了的意◇
“我……”
“不是,你是不想和我公開,你還是在擔心我會受到影響,當然這種擔心很正常,但是你能不能考慮考慮我自己的想法?”
紀知顏哽咽,杉曉瑟有些慌亂地去抹她臉上的眼淚。
“每個人的心中都會有一個排位,而你是我永遠的第一位,你在我心中的重要性遠超我自己,我不想再和你偷偷摸摸地過,不想你在我口中還隻是一個虛無的表妹。”
“你知道別人問起我是不是有女朋友的時候我有多想承認嗎?哪怕是詆毀,哪怕是說我惡心,但他們都在一次又一次地確認我們是在一起的,而不是就算我在成婚時跳井了我們的名字都不會出現在一起。”
紀知顏說到後麵都有些喘不過氣來,眼淚被杉曉瑟抹去,鼻頭泛的酸卻像是反灌進了心髒。
隱在人群之後黑暗之中接吻是她們的常態,她們像是遊離於俗世之外的一對戀人。
是性別,是取向,是約定俗成的道德與陰陽讓她們不能暴露於陽光之下,是人人喊打的隱患讓她們永遠要小心掩蓋自己的愛人。
“她是我朋友。”
“她是我閨蜜。”
“她是我姐妹。”
愛人的身份被拆解,深夜裏的纏綿被縷直成介紹身份時輕抿的線,獨特的關係泯然眾人,相扣的十指都變得清白。
糾纏一生最後換不來墓碑上愛人的位置,葬禮隻能以摯友的身份參與,這是很多同性情侶最後的歸宿。
名字相隔甚遠,在外人眼裏兩個人沒有什麼特別的關係,在父母眼裏是叛逆是不孝,是喝中藥和電擊能調理好的病。
明明是明媚的感情,卻隻能在陰影之中貪歡。
“我不是在逼你,我隻是把我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至於你要不要去,無論哪一個選擇我都不會生氣。現在下午兩點,我打算四點半出發,看你自己吧。”
紀知顏扶住杉曉瑟的腰把她挪到旁邊後站起身,她抬手看表後又把手垂到身邊,指尖在微微顫唞。
杉曉瑟想起身又坐了回去,直到紀知顏輕輕帶上門後也沒說一句話。
兩個半小時的時間不算長,紀知顏在書房窩著也就把這段時間混了過去。
但她什麼也沒幹,就隻是坐在椅子上出神,偶爾她動一動,眼角就又滑了眼淚。
耳朵裏有暖氣片的聲音,有窗外飛過的麻雀的聲音,甚至有燈光化成暖流時虛無的聲響,就是沒有杉曉瑟叫她的聲音。
她們像是吵架了,但其實又沒吵架,隻是紀知顏給自己找了個不痛快。
就算是杉曉瑟臨時不想去了,其實也不是個大事,隻是她自己太想要把杉曉瑟以愛人的身份介紹給身邊的人了。
杉曉瑟沒有一點錯,是她自己太過於執著。
“算了。”紀知顏輕歎了氣,她起身,走到書房門前開了門。
“這個口紅顏色好不好看?”
紀知顏猛地停住腳,門被她突然的脫手砸到牆上,哐的一聲響讓門口的杉曉瑟一怔。
“好看。”紀知顏回過神點了點頭,眼裏的期待又翻湧起來,“你……想好了嗎?”
杉曉瑟先沒說話,隻踮腳在她臉上印下了個口紅印,粉紅的色調印在紀知顏白皙的臉上像是桃花落進雪裏。
“我是不是能聽到她們叫我師娘啊?還是師母?”她落下腳跟,又伸手抱住紀知顏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