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坐到了餐桌前,麵前擺著張信紙。
“難道昨晚不——舒服嗎?”紀知顏把盤子放到桌上,又把豆漿插上吸管,最後才拉開椅子坐下。
杉曉瑟的視線從信紙上移開,她直覺紀知顏想說的是另一個字,深夜的顫栗又回返到大腦,她臉上泛著紅白了紀知顏一眼。
紀知顏神色如常地收了她的白眼,還朝她笑了笑。
衣冠禽獸說的就是紀知顏。
她拿起豆沙包狠狠一咬,餡兒卻還燙,滾燙的豆沙讓她的舌尖都快麻木,她忙去撈豆漿卻差點又把豆漿打翻。
歘的一聲信紙被她從桌麵抽走,豆漿也被她穩住,兩樣東西得以保全。
“幸好幸好。”杉曉瑟緩緩把豆漿推遠,又再扯紙擦了一遍桌子之後把信紙放了上去。
“吃飯都要看嗎?”紀知顏收回已經伸出去的手,她目光落到那張淺粉的紙上,嘴角輕抿。
“這可是我的粉絲們給我寫的信誒,今天好不容易有時間了,我想快點把它們看完。”杉曉瑟拿起包子小口小口地咬。
杉曉瑟在周四去了一場漫展,紀知顏去接她的時候花束禮物塞了滿車,她抱著一大遝信封出來,連碰都不讓紀知顏碰。
“先吃飯,邊吃飯邊看東西對腸胃不好。”紀知顏看著吃飯都吃得心不在焉的人,想了想還是說了話。
杉曉瑟聞言噘了噘嘴,她有些不舍地把視線從信紙上抬起來,而後三兩口解決了豆沙包,又不到兩分鍾就把焦圈消滅完畢。
嘴裏還包著東西她就跑進了廚房洗手,她出來的時候用紙巾細細擦著手上的水珠,像是生怕信紙被她沾濕一點點。
紀知顏看著她又坐下拿起那張紙,嘴裏的豆沙包好像變成了蠟一樣毫無味道。
她機械地重複咀嚼的動作,心裏的浪潮在瞬息間落下去。
……
“吃完了嗎?吃完了我就去洗碗了。”
杉曉瑟把信紙小心翼翼地疊起來塞回信封裏,她看向已經抱起手臂靠在椅背上的紀知顏。
紀知顏沒回答她,連目光都還落在陶瓷盤子的邊緣上,整個人周身的氣息都沉了下去。
“你怎麼了?豆沙包不好吃?我覺得挺好吃的啊。”
杉曉瑟皺眉,她想得歪頭也沒能想出來紀知顏怎麼在吃早飯的這段時間裏就變成了霜打的茄子一樣有些泄氣。
她起身跨坐到紀知顏腿上,紀知顏伸手攬著她的腰才又抬了頭。
“你說話呀,昨天晚上話不是挺多的嗎?”她在紀知顏唇上輕啄。
“她們都很喜歡你。”紀知顏偏頭,目光落到桌上的信封上,杉曉瑟順著她的視線回頭,在看到她目光的落點時有些無語。
“她們是我的粉絲啊,你不會幼稚到要和我的粉絲吃醋吧?紀教授不會小心眼兒到這種程度吧?”
她勾起嘴角,像是在笑紀知顏這醋吃得莫名。
紀知顏攬住她腰的雙手收緊,杉曉瑟沒辦法隻能往前挪,直到兩人從恥骨到脖頸都緊貼,紀知顏才像終於滿足了似的輕哼了一聲。
“我除了你的漫畫都不看,除了有你的漫展都沒去過,我的生活要是沒有你就會比白開水還要單調,我沒有辦法融入年輕人的圈子。”
“我今年三十一了,而你身份證上的年齡才二十一,我們差了整整十歲。”
“俗話說三歲一代溝,五歲一鴻溝,我們之間的溝壑可以比肩黃土高原了。”
紀知顏輕笑出聲,杉曉瑟把腦袋從她肩膀處抬起來又去親她,紀知顏沒躲,隻是回應得興致缺缺。
杉曉瑟退開,皺著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