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們若是知道,決計不會讓她生下孩子!一直到如今,孩子一歲生辰了,又跑來侯府鬧事,哪知不會是旁人使計攛掇我們兩府和氣?豈能如他們所願!”
話中決口不提退婚之事,亦半句歉意也無,反倒把重點放到今日鬧劇上。
宋氏聞言沉默良久。
慶遠侯世子天資聰穎,年紀輕輕便入了翰林院辦事,又生得器宇不凡,她斟酌之下才應了這門親事,哪知就要成親時那世子竟冒出一個孩子來。
宋氏心頭湧出些許複雜,她家侯爺此時尚在京郊別院,不知此事,她雖使人去通知了,一時半會也是回不來的。那慶遠侯也無甚誠意,隻教夫人來應付這事,現下亦是兩個婦人在此拿主意。
爾容已經十八歲,在南昭已算得大齡女,若再與這慶遠侯世子退婚,之後婚配想必會更艱難些。
可真要她咽下這口氣,她也決計不是那般懦弱之人!
宋氏此刻心下有了決斷,反倒神色平和下來,恢複了冷靜:“哦?看來侯府是無退婚打算了。”
慶遠侯夫人以為宋氏鬆口了,立時點頭:“正是。”
宋氏冷笑一聲:“如此便不要認那孩子,婚約依舊。”
他們進退維穀,那慶遠侯府更是不敢退婚,她便是拿捏了這一點,擺足氣勢來壓那慶遠侯夫人。
此言一落,屋內陷入冗長的靜寂。
慶遠侯夫人頓了頓,幾息後,笑意再次掛上臉:“那孩子畢竟也是嘉運骨肉,侯府豈能坐視不理?若爾容實為介意,便是留子去母也是省得的。”
此話暗射江爾容心境狹窄,連個妾侍都容不下。
宋氏當下便沉了臉,被她顛倒是非的話給氣笑了:“夫人此話差矣,我倒不知何意?事出從因,若貴府著實介意,不顧世人言語,非把那柳氏收入世子房中,也不是不行。爾容是大度善解人意之人,定能理解夫人的為難,隻是我們臨安侯府也並非必得結這門親。”
此門親事原也是賀嘉運高攀,慶遠侯府如今勢弱,如何能比得上頗具聖恩,如日中天的臨安侯府?況慶遠侯府爵位世襲五代,到這賀嘉運便是第四代了,以後的子孫還不是得自己去謀出路?
慶遠侯夫人本也是過個嘴癮,聞言訕笑一聲:“夫人多慮了,我自然沒有那意◆
江遇宛呆住,到了嘴邊的話便咽了回去,愣愣應了聲“好”。
第17章 退婚
◎“誰允你們在此偷聽的?”◎
待江遇宛回過神來,江爾容已經掀簾出了屋子,江雲書愣怔一瞬後亦快步跟了上去。
江遇宛對著白術低聲道:“你去側門等紅箋,待她一回來,立時往正堂去。”
白術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她終有些不放心,交代完後抬步往外走。
江遇宛心裏裝著事,一邊走,一邊悄悄問係統:“可以用生命點換證據嗎?”
係統作坦蕩狀:“本係統最厭惡作交易了。”
她麵無表情“哦”了聲:“那罷了,反正我相信紅箋。”
係統連忙提高聲音:“本係統還沒說完呢!若宿主實在有此需要,本係統也不能坐視不管!”
“道具——證據,價值八個生命點,扣值時不外加懲罰哦~宿主目前還剩98。”
江遇宛有些心動,好奇道:“證據會是什麼?”
“到時將以任意形式下發,保管有用!不管用不收錢呦!”
她有些不明就裏,但為了阿姐的終身大事,還是應了。
......
夕照漸漸往西邊陷落,江遇宛打連廊穿過,平日裏臨安候府平和寧靜的氛圍不再,丫鬟家仆們都屏息噤聲,見到主子也是離的遠遠的便開始躬腰垂首。
這時,廊下人影一晃,便瞧見穿了身青色縐裙的江爾姚滿麵清愁的走來,在拐角處不慎撞到了行廊高階上的花盆,匆匆由丫鬟扶起後再度快步往前走。
她向來行事規矩,走路時也似量好了步子,連耳邊墜飾都不會起弧度,因著內斂,一向微微垂著眸子,如此這般冒失尚是第一次。
想必是亦是聽聞那事,要去尋江爾容的。
江遇宛不再搭理係統,衝江爾姚微微一笑,與她行了個對麵:“三堂姐。”
江爾姚腳步頓住,見她隻著件白色衫裙,不禁皺眉:“你身邊伺候的人呢?怎麼留你一個人,還穿的如此單薄?”
說罷回頭,吩咐身後的丫鬟:“把披風給四娘子穿上。”
語氣竟有些強硬,江遇宛睜大了眼睛看去,果然見那侍女手中拿著件雪青披風。
——應是出門時帶的,現下還未來得及放回。
出了如此大的事,三堂姐慌成那般,竟仍不忘關心她,江遇宛吸了吸鼻子,麵頰爬上些緋紅來。
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