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二維碼擺到眼前,頭像是隻手繪的小熊,應該是他自己畫的。
周赦遲疑了一會兒,拿出手機掃了。
許嘉音歪頭微笑,“記得認真填,我回去洗澡了,晚點再聊。”
周赦低頭站著,很久才重新抬頭。
手機叮咚一聲,微信列表多了新聯係人,“寶貝”通過了你的好友驗證,現在可以開始聊天了。
周赦雙手不斷縮緊,單薄一張報名表擠出深深褶皺。
他開始看不懂許嘉音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第5章 電話
男宿區外的路口,江言站在燈柱下吸煙。
遠遠看見許嘉音過來,他掐了煙,冷巴巴地問:“見完了?”
許嘉音卸下肩上的畫架,自然地遞到他手裏,麵色不大高興的樣子。
臉上的鉛筆灰還在。
江言盯著他的臉,嘴裏嘖嘖嘲諷,“嘉音學長,沒讓他給你擦擦臉就回來了?”
鉛筆灰印記,是許嘉音故意抹上去的,諸如此類花招,他腦子裏多得是。
然而,在周赦這裏,有些出師不利。
許嘉音背著雙手,抬起下巴意味不明地微笑,“他想,沒敢,還真是可愛。”
江言嗬嗬道:“你開心就好。”
反正他早已習以為常。
兩人各懷心事,一前一後往宿舍方向回,途經一片向日葵花田。
九月,向日葵該凋謝的季節,花盤找不到太陽,紛紛往土地低垂,風浪一過,頹敗花瓣紛紛灑灑掉落,花瓣是從花朵分離的眼,提前去到地麵,尋找一千萬個適合建墳墓的坑。
兩人默契地停下,江言垂頭歎了聲氣,沉悶地為自己點上煙。
白色弦月懸掛花田之上,隱隱照出遠處一段灰色小山坡,山頂鍾樓向夜空散發出輝煌燈光。
停了一會兒,許嘉音繼續往前走,風浪卷起金色花瓣,在他身後咆哮追殺。
如此晴朗的夜晚,他卻回憶起那個下雨夜,萬念俱灰的自己,蹲在垃圾堆裏,向路人討要廉價的煙。
他沒能看清那個人的臉,就算看清也不會具有太大意義,那人與他一樣,濕淋淋地在夜晚流浪,路過時候遞給他一顆糖。
許嘉音鼓起臉頰,漂亮的桃花眼追著樓頂的輝光。
“真像啊。”
江言叼著煙,“像什麼?”
許嘉音轉過身來,鍾樓和月亮在他身後輝映,“我說周赦,和當年那個給我糖的人很像。”
江言撇嘴,“半個月前你也是這麼說夏町的,你要真心實意想找當年的人,就給我先把心收了!”
“哼——”許嘉音扭回頭,“天下男人一個樣,我犯得著麼,快點走,我要回去洗澡,臉髒死了!”
江言歎氣,扔掉煙頭,任勞任怨地跟上去。
作為人口成分裏數量最少的Omega,學校同樣提供著高度便利和特權——比如單間宿舍。
分別了江言,回到宿舍第一件事,許嘉音脫掉鞋襪,赤著腳板走進浴室,躺進浴缸的溫水裏。
頭頂的浴室燈發出橘色的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許嘉音尤其喜歡享受這樣的時刻,抓著浴缸邊緣翻了個身,手肘墊到下巴底下,舒舒服服地閉上眼。
白色霧氣在熱度裏氤氳,是百根千根的銀色絲線,從擠起的蝴蝶骨黏繞到柔軟彎曲著的頸。
阻隔貼被撕掉了,肉粉色腺體凸在白瓷般的肌膚上,掛了兩粒水珠,發出晶瑩的光澤。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