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的神力卷過,而後狂風驟起。
五彩繽紛的花瓣漫天飛舞,美得像是一場夢境。
然而就在這樣美麗的景色中,惡魔伸手掐住了自己懷中少女的脖子,探究地看著她,道:“說出你的目的?”
少女神靈有些懵了,金色的長發落在纖弱的肩上,映襯著她蒼白的麵容,顯得越發楚楚可憐:“您……您在說什麼?”
“拙劣的偽裝。”惡魔歎了口氣,“在第二紀元,女性神靈都喜歡在自己臉上畫上紋飾,而到了第二紀元末,紋飾更是成為了神靈身份的象征,什麼神靈用什麼樣式的紋飾,都有非常嚴格的標準……你身上的氣息顯示你是某一位神靈,但你臉上的空白,卻暴露了你真正的身份,也暴露了你對第二紀元的神靈的陌生……讓我猜猜,能夠變幻自己的形體的你,是宴會廳中的哪一位神靈?美神?還是夜神?”
少女神靈終於放棄了她的偽裝,用莫名的目光看著惡魔,古怪道:“難道你不好奇我來找你的目的嗎?”
下一刻,她手上驀然出現了一柄匕首,刺向惡魔心髒。
早有準備的惡魔眼疾手快,瞬間將少女神靈遠遠甩開,然而這少女手中的匕首卻還是刺了下去,不但毫無阻礙地穿過了惡魔體表的神力,甚至那層層屬於神靈的堅韌肌理也沒能對它造成半點阻礙,以致於這柄匕首就這樣平滑地紮進了惡魔的心髒。
——一場有預謀的偷襲。
但問題是……為什麼?
惡魔痛得倒抽一口氣,捂著胸口,踉蹌了一下,感到自己的神力與體力,都在被這柄血蛭一般的匕首貪婪地吸走。
神靈是不會輕易死去的,但如果這柄匕首將他的神力統統吸走的話,那麼最後作為一個普通人的他,當然會因為心髒刺穿這樣的重傷而死去。
惡魔嚐試著將匕首拔出體外,然而這柄匕首竟然真的像是一個活物,死死地咬住他的血肉,無論如何都不肯脫出。
惡魔喘了口氣,感覺自己的力量流逝得更快了。然而在這個時候,他卻依然不慌不忙,向那個少女神靈笑道:“為什麼是我?”
不給這個少女神靈辯解的機會,惡魔平淡道:“在這個充滿了危機和謎題的局中,一般人會想要結盟、抱團,試圖共度難關,而另一些‘非正常’的人,則會想要渾水摸魚,試圖在這個環節就將自己大部分的競爭者淘汰出局……你不是第一種人,但也不是第二種人,因為第二種人不會在一開始就跟有著相對強大神力的‘秩序之神’硬碰硬,而是會選擇空有地位卻沒有相應力量的美神、夜神、藝術之神,等等。所以答案隻有一個:你是衝著我來的。但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我與你從沒有恩怨,在進入這裏之前甚至從未見過,身上也沒有能讓你覬覦的東西……所以為什麼?為什麼是我?”
哪怕到了這個地步,惡魔依然思路清晰,對於這一點,哪怕是作為敵人的少女神靈也是敬佩的。
但敬佩是一回事,痛恨又是另一回事。
隻見這位少女神靈冷笑一聲,身形慢慢拉長,化作了一個美麗少年——正是美神的模樣——厭憎地看著惡魔,道:“為什麼是你?愚蠢的問題——你是大惡魔傑拉爾德,我是人類,這還不夠嗎?!”
惡魔一怔,竟有瞬間忍不住想要苦笑。
是啊……異類。
對於這個世界的人類來說,異類的存在本身,就是需要拔除的。
在這個充滿了奇詭和神秘的世界裏,作為最初與牛羊無異的人類,總是活得非常艱難。而之所以人類能從第一紀元的奴隸走到第三紀元的世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