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桑遙坐起身想要下床喝水,“嘶,啊!”雙腳剛落地,膝蓋處傳來的劇痛讓她毫無準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皺著眉將裙子翻了上來,雙腿膝蓋處滿是淤青輕輕一碰便痛的不得了。

“轟隆——”

突如其來的閃電照亮了暗淡的房間,緊接著便是轟隆隆的雷聲,院子裏的桃樹被大風掛的嘩啦啦直響,未關緊的門也被吹得“哐”地一聲砸在牆上。

桑遙扶著床頭的小櫃子咬牙站了起來,瘸著腿走過去打開房門,這才發現天空已經烏雲密布,暗沉地似乎整個天都要塌下來。

頭發被吹得亂舞,桑遙趕緊關上門,小心地走到桌前點上油燈,見桌上放著飯菜,摸了摸癟癟地肚子,桑遙坐下來吃著已經涼掉的飯菜。

睡了一會,桑遙感覺腦袋變得有些暈暈的,喝水的時候喉嚨也在發痛,是熱傷風的症狀,看了看身上穿的單衣,應該是中午那會夏兒給自己換上的,她在太陽底下曬的太久,回到陰涼的地方衣物一下子減少,便很容易熱傷風。

喉嚨裏又幹又難受,桑遙坐起身,提起茶壺倒了杯水喝下,想要再喝的時候壺裏已經空了。

不知何時,屋外已經下起了雨,一開門一股涼氣直衝臉頰,桑遙伸手拿過廊下的鋤頭充當拐杖,拎著銅壺一瘸一拐地往廚房走。

大雨夾雜著風吹進廊下,打濕了廊上的木地板,桑遙杵著鋤頭差點滑到。

忽然,前麵正房處亮起了燭火,隱約有聲音傳出。

“世子!您怎麼樣了?”

是鬆子的聲音,能聽出很是焦急和擔憂,他拎著燈籠站在門外砰砰地捶門。

“鬆子,怎麼了?”桑遙一瘸一拐地走過去問道。

鬆子麵露焦急,說道:“世子爺的腿每到陰雨天的時候便會酸痛難忍!”

桑遙靠近窗戶,隱約聽見從裏麵傳出來的呻/吟聲,聲音很低卻透著壓抑的痛苦。

“怎麼不請大夫?”桑遙也著急起來。今日雷聲起的時候

鬆子道:“唉!以前腿痛發作的時候請過,可世子爺不讓人碰他的腿,根本沒辦法!”

今日雷聲起的時候鬆子就在擔心,季節交替的時候高隨雲的腿痛會變得更加嚴重,果然,方才他忍不住起身過來,便聽見高隨雲痛苦的聲音。

桑遙道:“把門撞開!”

“啊?”鬆子驚訝地看著桑遙,桑遙卻已經開始撞門了。

“嘭!”“嘭!”

二人用力地撞門,四五下後,房門終於被撞開,桑遙拎著燈籠走了進去。

“世子爺?”

桑遙喊了一聲,隻聽見裏間傳來虛弱的痛吟聲。

膝蓋越來越痛,頭也越發暈了起來,桑遙管不了其他,急急地跑了過去,一下子撲倒在床邊。

“世子?”

桑遙喊了一聲,燈籠滾落到地上熄滅了,她什麼也看不見,連忙喊了一聲鬆子。

“呃、啊、”

黑暗中,高隨雲痛的渾身冷汗直冒,雙手狠狠捶打著自己的膝蓋,噬心的酸疼快要把人逼瘋了,酸疼從骨頭縫裏蔓延開來,膝蓋以上大腿處也變得疼痛難忍。

“世子?你怎麼樣?”

桑遙伸出手順著聲音的地方摸過去,冰涼黏膩的觸♪感還有繃起的脈絡,是高隨雲的脖頸。

亮光自身後照來,桑遙終於看清了高隨雲此刻的模樣,雙眼緊閉麵色慘白,唇瓣早已被咬的流出了鮮血,額頭的的青筋因過度用力暴了起來,喉嚨裏壓抑著痛苦的低吟,發絲也早被汗水沁濕,濕漉漉地黏在臉頰上。

“世子?世子?”桑遙拿著帕子給他擦著臉上的汗水,呼喊著,見高隨雲難受的臉都扭曲了,回頭朝鬆子道:“有沒有跌打酒,快給我拿過來!”